弗洛伊德案开庭 美种族歧视难除

弗洛伊德的家人和律师以及美国民权运动领袖在法庭外跪地9分钟以示抗议

被告肖万（右）和辩护律师在法庭上 图GJ

美国白人警察肖万被控杀害非裔男子弗洛伊德一案29日在明尼苏达州明尼阿波利斯市开庭审理。美国历史上鲜有警察因过度执法受到指控，因此对肖万定罪面临较大难度。分析人士认为，尽管弗洛伊德案掀起抗议浪潮，但仍难以从根本上消除美国社会的种族歧视痼疾。

或将审理一个月

29日开庭前，弗洛伊德的家人和律师以及美国民权运动领袖在法庭外举行新闻发布会，并跪地9分钟以示抗议。

主审法官卡希尔和陪审团当天分别听取了检方律师和被告律师的案情陈述，以及多名检方证人的证词。美国媒体预计，该案审理进程或将持续一个月。

检方律师布莱克韦尔首先作案情陈述，向法庭播放了肖万去年5月25日在执法过程中持续跪压弗洛伊德颈部长达9分29秒的视频。布莱克韦尔说，弗洛伊德27次发出“我无法呼吸”的呻吟，而肖万始终没有移开膝盖，直至弗洛伊德死亡。肖万在弗洛伊德已被制服的情况下仍使用“过度且不合理”的力量，弗洛伊德之死是一起谋杀。

被告律师辩称，弗洛伊德之死并非肖万长时间跪压导致，而与弗洛伊德过量服药及心脏病、高血压等基础性疾病有关。同时，肖万在体重上与弗洛伊德相比处于明显劣势，跪压行为不能视作过度执法。

安排肖万出警的报警中心调度员称，肖万和其他三名警官抓捕弗洛伊德的执法录像让她感觉“事情不对劲”。身为武术运动员的一名目击证人认为，肖万的跪压动作导致弗洛伊德颈部供血受阻。

定罪可能性不大

检方指控肖万二级谋杀、三级谋杀和二级过失杀人三项罪名，最长刑期分别为40年、25年和10年，肖万没有认罪。分析人士认为，鉴于美国历史上鲜有警察被指控，被定罪者更少之又少，肖万被定罪的可能性不大。

去年接手该案的明尼苏达州总检察长埃利森曾警告，给肖万定罪十分困难。“不是因为我们怀疑自身资源或能力，而是历史的确证明，定罪存在明显挑战。”

俄亥俄州州立鲍灵格林大学统计，2005年至2019年共有104名警察因执勤时开枪被捕并被控谋杀罪或过失杀人罪，其中仅35人被判有罪。

印第安纳大学法学院教授贝尔说，统计数据显示，陪审团更倾向于相信警察的证词，而非目击证人的证词。弗洛伊德案中，陪审团更可能认为肖万是合理使用武力，因为人们受种族偏见影响，通常将非裔与暴力和犯罪联系在一起。

痼疾会长期存在

弗洛伊德案后，美国爆发大规模反暴力执法、反种族歧视抗议示威，这场“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得到全球声援。但分析人士指出，该案难以祛除美国种族歧视痼疾。

首先，种族因素不会成为该案判决的决定性因素。美国乔治敦大学研究刑法和种族关系的教授巴特勒指出，在美国公众意识里，弗洛伊德案与种族问题息息相关。但讽刺的是，种族问题不会成为审判依据，避开种族问题是控辩双方共同的策略。

其次，该案无法消除美国种族间的分歧。《今日美国报》和益普索集团去年6月民调显示，60%的美国民众认为弗洛伊德死于谋杀。但本月最新民调显示，这一比例已降至36%。64%非裔受访者认为弗洛伊德死于谋杀，而持此观点的白人受访者仅28%，多数白人认为肖万的行为是玩忽职守。

此外，非裔并非美国种族主义问题的唯一受害者，拉丁裔和亚裔等少数族裔也长期遭受种族歧视。特别是新冠疫情暴发以来，少数美国政客借疫情对亚裔污名化，导致针对亚裔的暴力仇恨犯罪激增。近来，“停止仇恨亚裔”已成为继“黑人的命也是命”之后新一轮反种族歧视运动口号。

美国杜克大学亚洲与中东研究系教授刘康指出，美国从未妥善解决种族问题，近几年美国政治严重撕裂，这一矛盾不可能在短期内解决。 邓仙来 徐剑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