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04日 星期六
将善与美嵌入城市街道 外滩画廊群落再添“蓝骑士” “上海之扇”送来梨园之风
第11版:文体新闻 2021-05-31

“上海之扇”送来梨园之风

重建的宛平剧院今天揭开面纱

重建的宛平剧院外景 本版图片除署名外均为记者 郭新洋 摄

中山南路宛平路口,站在新建工程接近尾声的宛平剧院前,你不会感觉到这是一座突兀的建筑,甚至,若透过周遭居民楼的间隙向它望去,其浅金黄色的扇形外立面、谦逊的高度,都与环绕四周的楼房融为一体,安静又不失光彩地伫立于初夏的阳光下。它仿佛生来就属于此地,未曾离开过,但它又与居住功能的建筑不同,它的存在意喻着人们日常生活之外的另一个维度——对于舞台灯光的热爱,对于文化生活的追求。经过近5年的建设,宛平剧院将于6月23日迎来第一场演出,今天,它向先行进入其中的人敞开了心扉。

扇开处处

新建的宛平剧院有满足大型戏曲剧目演出的1000座戏曲专业剧场、300座的戏曲小剧场和300平方米的多功能展演厅以及电影放映厅各一个,总建筑面积为2.9万平方米,不同大小的演出空间之间的叠放就像所谓“螺蛳壳里做道场”,也只有这样,才能同时尽可能多地为公众休息和活动腾出空间。

“上海之扇”是宛平剧院设计总建筑师、同济大学建筑设计研究院徐风教授(见左下图)赋予这栋新生建筑的新称谓,在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他介绍,构思初期也曾反反复复地寻找灵感,后来发现,传统戏剧都会运用到一个共同的道具——折扇。而扇字,又与“善”同音,带有吉祥美好之意,“在城市街道上徐徐展开的中国折扇,传达出上海这一现代化大都市具备的深厚文化底蕴。”

纸扇的直角形态,在实际建造中被进一步转译为更为柔美的弧形肌理的混凝土外墙,为了处理庞大的建筑体量可能带来的压迫感,“折扇”的方向在建筑立面上不断地被切分,从外观上看,是折扇在不同层面的展开。

进入宛平剧院,墙上、天花板、门把手、座椅扶手,扇形的元素俯仰皆是。一仰头,发现门厅的天花板(见上图)被分割成了不规则的扇形,“扇面”连绵起伏的角度消解了原本可能因为层高所限带来的压抑之感。位于四楼的多功能厅有300平方米,半透明的玻璃墙上勾勒出宛若扇心骨的条条金线。徐风介绍,多功能厅乍一进门空若无物,没有设置专门突起的舞台,只有不使用时可以完全收起在墙边的200个伸缩座椅。若按照徐风的“偏爱”,此处演员与观众之间的距离几近消失,应更适合评弹团的吴侬软语低吟浅唱。

沿着螺旋扶梯下至二楼的千人大剧场,偌大的舞台深达20米高10米宽16米,25块升降板可以满足演员在台上的各种“腾挪闪转”。回望观众席,剧场整体呈扇形,缩短了观众的视距,使观众更接近舞台,能够真切清楚地看到戏曲唱念做打的程式之美,更具有围合感。剧院的墙面依然化入了“折扇”概念,反声板是扇面,吸音板成为撑起“扇面”的“扇骨”。“‘扇形’在剧院里,不仅仅成为一种高辨识度与符号,更多的是功用性,场地如折扇一般被最大化地围合起来,形成聚拢内向的空间格局,创造出‘闹中取静’的契合国人传统审美的神韵。”徐风说。

戏入其中

大厅的衣帽间入口,画家韩硕正在现场指挥工人们抓紧安装一个“艺术装置”——用中国传统建筑的卯榫结构连接起一根根实木圆柱,将原本图纸中的古戏台抽象化表现,代表着观众从这一刻起,暂且退去现代世界的外壳,踏入了中国传统戏曲的百转千回中。

由于是一座戏曲专用剧场,宛平剧院在建设之初,就在各个细节上考虑了戏曲的专业特性。“戏曲演员的妆容色彩丰富细腻,通过脸谱色彩与线条勾勒显示人物的忠奸善恶,因此,化妆镜边框的灯光与交响乐演出不同,都采用了暖色调。”服帽间又被戏曲演员称作“盔帽间”,服帽间的空间布局,亦是根据传统戏曲中人物化妆、穿戏服的顺序进行安排,充分考虑到戏曲演员穿戴整齐时通过的舒适尺度。

徐风说,宛平剧院里每一间房无论功用如何,都尽量做到有窗,让身在其中的人感受到阳光与空气带入的外界交流,而那些窗的形状,又是长条形的,镶嵌于墙上,恰似中国书画中的立轴,窗外摇曳的树影就凝滞成那一刻的笔画。

“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某个年轻人在路过剧场时,被艺术家们的身姿和唱腔所吸引,能够感受到孕育在传统戏曲中独特的美感。我相信宛平剧院未来是上海一个中国传统戏曲最有仪式感的场所,也是作为建筑工作者给上海市民的一份答卷。”徐风说。

本报记者 徐翌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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