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比拼背后那些事

延期一年的第三届上海艾萨克·斯特恩国际小提琴比赛正如火如荼地举行，就进行中的四分之一决赛来看，虽是“云端”比拼，难度却丝毫未减。在那些选手提交的参赛视频的背后，不仅仅是他们为磨炼琴技付出的不懈努力，还有抗疫期间为录制历经的种种艰难曲折。

疫情期间以线上方式参赛，国外很多选手面临的难题不仅仅是如何展现最完美的乐曲，还有怎样找到录音场地以及祈祷自己及合作伙伴不要感染上病毒。来自俄罗斯的斯泰潘·斯塔里科夫出身于一个音乐家庭，5岁时就作为独奏家亮相舞台的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要为如何找到录音场地而烦恼。“好不容易找到的录音场地却出现了新冠病毒的确诊病例，我不得不重新寻找。而原来一起合作的钢琴家也不幸感染了病毒，在时间如此紧迫的情况下，只得重新寻找合作的钢琴家……幸运的是，我有位朋友也是钢琴家，他用两周时间学会了比赛所有曲目，帮助我在两天之内顺利完成了录音工作。”

在英国皇家音乐学院报考研究生时，就凭借优秀表现现场拿下学校200周年纪念奖学金的查理·洛弗尔-琼斯，对于在生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后，还能参加这样国际顶尖的小提琴比赛倍感惊喜：“比赛十分有助于我在音乐上的成长。我从没去过上海，但这座城市对我很有吸引力，这也是参赛让我感到兴奋的原因。”

诚如评委马丁·坎贝尔-怀特所说，线上参赛对选手来说是陌生的经历，但他再三强调专注于音乐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让视频拍摄的技术要求，支配了你们的表现。”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相较线下比拼要在评委和观众面前一次性完成作品，以录制视频参赛、线上直播比拼给予选手更多机会，毕竟他们能在录音场地反复演绎、录制，挑选最完美的版本。但事实上，就选手的感受而言，没有观众，心理承受的压力并未减少。

查理·洛弗尔-琼斯提交的作品并非反复录制的结果，而是他最喜欢的版本：“我录制巴赫、帕格尼尼、勃拉姆斯、贝多芬等人的作品，每部作品基本不超过3次。虽是录音，但还是希望能有临场表现的感觉。我没有录制很多遍是因为并不为追求‘正确’，只是要找到不同的表现方式，然后去评估和选择最喜欢的、最想给观众呈现的那一个。”

查理直言，录制演奏的压力和线下直面观众不同，但并不会减少。“没有观众就没有交流、倾诉的对象。”于他而言，被关在录音棚里连续几个小时孤独地演奏，整个人处于被孤立的状态，这种压力难以言说。来自菲律宾的小提琴家克里斯汀·克莱尔·加拉诺也有同样感受：“面对评委或是观众演奏，会有一种能量的流动，演奏者能感受到聆听者情感的反馈，这往往比你独自演奏时那种一个人摸索的感觉更好。”

本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