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柏·仕女

◆原野

那是2012年春天，迎春花开放的季节，我与邻友阿长，赴甘肃天水寻觅神奇的六道木（也称降龙木）。在天水伏羲广场的一家根艺店铺里，觅得这件根艺作品（见下图）。当时柜台上绝大部分是六道木根艺，我却被这件“崖柏·仕女”深深地吸引了，它高28厘米，直径9.5厘米，仕女梳垂髻，身披长纱衣，整体呈“S”形，姿态婀娜。

在传统文化中，仕女代表的是那些美丽聪慧，且有一定文化素养和社会地位的女子。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潘楼东街巷》中写道：“又接东则旧曹门街北山子茶坊，内有仙洞、仙桥，仕女往往夜游，吃茶于彼。”说的是繁华胜景，仕女夜游的风景。元石德玉《曲江池》第一折：“你看那王孙蹴踘，仕女秋千，画屧踏残红杏雨，绛裙拂散绿杨烟。”这里将仕女与王孙相提并论，可见其社会地位。在我国传统绘画艺术中有专门的“仕女画”类别，历代艺术家都会依循心中的“美”来塑造仕女形象。张光福《中国美术史》也提及“唐寅能诗工画，既画人物、仕女，也画山水、花鸟。”

崖柏主产于中国四川大巴山、华北地区太行山脉，一般生长在海拔700米至2100米的悬崖峭壁的崖缝中。崖柏的陈化料一般色彩偏深，而生料的色彩偏浅发白。它是崖柏的树皮、边材在悬崖上完全风化朽落，只剩下木芯部分，也被称为风化料、脱骨料、舍利料。这件崖柏仕女其实是店主女儿的作品，看似只是随意之作，但我感觉这块陈化料相当出色，仔细观察仕女头部还带有深色的留海细丝状纹路，酷似仕女的秀发。

《崖柏·仕女》质感硬脆，包浆凝重，拿在手上感觉沉实，可见密度较高，其形天然成趣。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它的纹理非常细腻，即使在粗看没有花纹和瘤体的地方，若用放大镜细看，仍然可以看到星点状微小纹理，这些都符合崖柏老料的特征。没有树皮，没有边材，那一道道沟壑，代表的是岁月，是沧桑，是顽强。根艺者崇尚追求的就是此类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