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计 中企“走出去”外资“引进来”

黄耀和 普华永道全球跨境服务中国主管合伙人

今年12月11日，中国将迎来加入世界贸易组织20周年。

“自从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以来，我在日常承接项目中直观体会到中资企业逐渐融入全球市场体系，从‘入世’伊始时零星的‘走出去’，到成规模的海外并购。这20年来，我也同样感受到了外资企业对中国市场的态度变化，其对中国市场的信任不断增长。”普华永道全球跨境服务中国主管合伙人黄耀和日前在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从“摸着石头过河”到驾轻就熟

1991年，黄耀和开始参与中国投融资项目，并于2001年从香港移居到上海。随着中国加入WTO，中国经济与世界经济融合的进程得以加快，企业有更大的机会向更多的客户作更好的推介，“中国制造”得到全世界认可，同时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走出国门，从以往资产被收购方逐渐变成资产收购方。

“过去20年能深切感受到，整合海外资源、发展海外业务已经成为中国企业国际化的重要战略手段，中国企业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成熟起来。”黄耀和将中国企业“走出去”总结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刚“入世”的时候，很多企业对国际市场还不熟悉，那时候中国企业只有一些零星的海外并购业务。最先要面对的是陌生的海外经济秩序和当地规则，企业要根据自身情况“摸着石头过河”，做到未雨绸缪，避免因违规行为而遭到处罚或制裁，确保自身的可持续发展。

第二阶段是2008年以后，中国企业开始成规模地“走出去”。当时欧美的金融危机给世界经济造成严重冲击，发达国家的经济疲软为中国企业海外并购创造了条件，而中国持续的经济增长和强劲的国内需求，也给企业海外并购、重组提供了良好环境。大量中国企业将目光投向全球并购其长期渴望的国际品牌、研发能力和海外销售渠道。

第三阶段是2013年以后，在有大规模的海外并购经验以后，全球市场上的中国买家中开始有更多“熟手”出现，能看到他们对于国际规则了解得更透彻了，整个交易流程也因此大幅缩短，一切变得驾轻就熟。

黄耀和告诉记者，自己感受到中国企业现在海外业务的拓展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缺啥买啥”，而是更多从企业本身的全球战略角度开始衡量，越来越理性。

几组数据说明“信心越来越大”

20年来，在中国企业逐步将脚步迈向全球的同时，也有大量的外资企业进入中国市场。

“‘入世’以来，中国不断建立健全外资法律政策体系、优化营商环境，这使得中国市场的竞争力大大提升。在全球经济受到疫情严重冲击的情况下，外商来中国投资，实际上是看好中国投资环境及前景的，是对中国投资环境的坚定认可。”黄耀和说，从几组数字上能更加直观地感受到这种外资企业对中国市场的信心：

●外国投资者，其中不乏大型国际机构投资者投资的中国国债持有额在2016年初约为2500亿元，2018年下半年突破1万亿元；截至2021年5月底，外国投资者持有的中国国债达到约2.1万亿元；

● 1983年中国吸收国外直接投资9.1亿美元，2000年为407亿美元，而2020年中国外国直接投资流量达到1630亿美元，中国成为2020年世界最大外国直接投资接收国；

● 2000年，全球共有来自166个国家的52150名各类来华留学生。2020年，这一数字突破50万。

“这些都充分说明外资企业对中国的信心越来越大。”黄耀和说。

从个体外资企业角度而言，回顾普华永道在中国发展的历史，也充分反映出外资企业对深耕中国市场的持续期待。刚进入中国时，“普华”和“永道”在中国的员工加起来不足50人；如今，普华永道在中国内地及港澳等28个城市设立分支机构，员工总数超过2万人，合伙人总数超过800人，其中近4年普华永道新晋升合伙人达百人，本土合伙人占100%。

本报记者 杨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