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咖啡是慢生活

丁建平

我很少喝咖啡，原因可能是初入门时的感觉不灵光的缘故。那是十多岁的时候，老房子亭子间有一位大阿哥是美影厂画动画片的，有一天他心血来潮请我喝咖啡，说是正宗巴西豆磨出来的，看上去黑乎乎的，味道苦得来一塌糊涂，感觉没有麦乳精好吃。尽管第一次喝咖啡不好吃，但朦朦胧胧好像听说了巴西是咖啡王国。后来才知道巴西仅仅是咖啡的一只角。

说到咖啡当然要提意大利，那句“我不在喝咖啡，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的名言足以可见意大利人对咖啡的痴情。据说维也纳的空气里永远飘浮着咖啡的香味，就像成都的空气里永远散发辣椒味道一样。其中卡布奇诺咖啡可以是咖啡历史上一种划时代的变化，那就是在偏浓单调的黑咖啡上融合新鲜的牛奶，这个创新不但丰富了咖啡的层次，而且给人增添了无限的想象。拿铁的意大利语也就是牛奶的意思。喝咖啡的杯子一般都是比较小的，讲究的是慢一拍，有条不紊很斯文的，老派人一杯小小的咖啡可以在咖啡店里孵一个下午。这就是咖啡的气场。要是再配上一块精致的提拉米苏类的小点心，那就更相得益彰了。但如放一些香瓜子、花生米就显得有点不伦不类了。至于现在街上随时可见的速溶咖啡，用吸管吸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记得我第一次拥有咖啡好像是雀巢咖啡，朋友送的。那个年代很流行，刚开始时好像还要用外汇券在华侨商店买。包装很精美，里面有2个大瓶，一瓶是黑色的咖啡，一个是白色的伴侣，也有叫知己的。走亲访友送一盒雀巢咖啡是很扎台型的。记得有朋友把雀巢咖啡放新婚房里作为摆饰。不过好像没几年就风光不在了。最有趣的是曾经很耀眼很奢华的上岛咖啡，后来也客随主便买起了中式套餐。当然，星巴克以及蓝山等一些小资咖啡店还是不急不忙笃悠悠显摆着，自赏孤芳，仿佛还有矜持的怀旧。总而言之，喝咖啡是慢生活，心急朋友是喝不像样的。

二十年前在香港湾仔南洋酒店碰到一个厨师长，上海人，由锦江集团派驻香港地区。他的念想就是要让上海的特色面条驰骋香港。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他平常也喜欢喝咖啡，而且不放奶也不放糖，他说就是要喝那苦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