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9月18日 星期三
智慧快餐 含光 冰冻酸梅汤 妈妈的扇子 朋友小何 新对照记
第11版:星期天夜光杯/夜光杯 2022-07-03

朋友小何

褚荣兴

一首《梁祝》钢琴曲从桌子上的手机里传过来,我知道那是微信的通知铃声。我有些好奇:这么晚了,谁会给我打微信视频?

电话是老家一个好久不联系的朋友打来的。她以为我学过法律,便向我咨询一些民事法律的问题。真是让我哭笑不得。虽然我也学过点基础法律常识,而且学艺不精,就这样还偏偏常有亲戚朋友向我咨询。看看手机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间寻人“江湖救急”,关系不够铁,哪敢去“骚扰”。于是我给小何发了微信。

在野马浜上学时,我依仗着自己比她大两岁,就天天厚着脸皮喊她小何。碰面时,我经常以一句“小荷才露尖尖角,二月春风似剪刀”的“不着调”方式跟她打招呼,换来的是她的腼腆一笑:“你天天这上句不搭下句的……”

那时,小何在同学中就以热心肠、喜欢“多管闲事”而名声在外,这一点通过同学对她的“爱称”上就能看出。比如,有的同学叫她老何、何兄,也有人唤她何妹子,又有人呼她何队长,她还因不声不响地打扫公共卫生而被封为三室一厅的“厅长”,等等等等。

2013年6月6日,我的眼睛要做激光手术。手术前一天,医生叮嘱我:“手术前每隔两小时滴一次眼药水,提前半小时到手术室门口,家属去办手续,我们给您做术前准备。”“什么?家属?我一个外地人来上海上学,哪来的家属?”“那你一个人怎么做手术?缴费、办手续,跑上跑下的谁来办?”

这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恰逢毕业季,同学中上班的上班,找工作的找工作,从哪里才能找来一个“家属”啊?后来,我不但找到了,而且还找到了两位“家属”。一个是室友小宝,负责开车接送。另一个就是小何,在医院跑上跑下,忙前忙后。做完手术,眼睛迷迷糊糊,基本上就看不清路,多亏了这两位“家属”。直到现在回想起那天的场景,还是满满的感动。

“真不好意思,这么晚又来麻烦你。”

“哈哈,几个月疫情过的,还开始见外起来了。说吧,什么事?”小何笑得还是那样爽快。

分析完了法律关系的来龙去脉,已经好久没见的老同学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絮叨起了这几个月的经历来。

小何在疫情期间,一边通过网络提供线上法律服务,代理开庭业务,提供法律咨询,一边又亮出党员身份,冲锋所在小区一线:当起楼长,楼上楼下分发抗原,统计信息,消杀楼道,协助居委会开展防疫工作;化身“团长”,搬运米面蔬菜购买生活物资,无所不能;秒变“大白”“小蓝”,“哪里需要哪里搬”。想起小何在“双面胶律师”公号里的一张照片:瘦小的个子外套着肥大的“大白”,腰部不知被透明胶带缠了多少圈,那样子像极了沙漏,带有几分喜感。原来对她来说,配发的“大白”尺寸基本上都是偏大的,而那次发的是180的,还是安徽援护医疗队的护士告诉她缠胶带的妙法,才不至于穿起来拖拖拉拉的,既尴尬又影响工作。

我向小何发出“要约”,待到疫散云开时,约上三五好友,再相拥叙旧。挂了语音,已是十一点多,赶紧给老家的朋友发了语音,“现学现卖”。不禁感慨:有个律师朋友真好!

小何姓何,要问名什么?我想起了2010年金秋九月的野马浜,第一次班会上一位河南姑娘的开场白:“……如果你在大街上,遇见一个大辫子、小眼睛,那就是我——何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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