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楼遐想

王士雄

早在上世纪60年代末，我还在虹桥中学上学时，就听说过福建田螺坑土楼群。我总想目睹土楼究竟是啥模样？前几年，妻子工作单位天原厂的陈厂长，回了趟福建云霄家乡过年，顺便带我们踏上土楼之旅，了却我的心愿。

福建土楼，星罗棋布，迁徙足迹遍布闽西、赣南、粤东等一带。我们选择了素有乡村文化大观园的“土楼王国”南靖县，这里拥有形状各异的土楼计一万五千座。在通往南靖的路途上，我抬头远望，俯瞰四方，处处绚丽多彩，幽长的古道、崎岖的峡谷、千年的榕树，特别是那神奇的土楼，或融入于山岙，或散落于村间，或突兀于溪畔，或隐没于林间，疏密错落。

出发前，我做了点功课，有幸的是，陈厂长虽说“嫁”到沪上几十年，依旧一口闽南“土味”十足的普通话，娓娓讲述土楼文化，充满着诗与远方的魅力。如建在沼泽地上堪称“天下第一奇”的和贵楼；建有别致双环圆“最精美”的怀远楼；酷似“北斗七星”的河坑土楼群等等。福建土楼标志性建筑，“四菜一汤”的田螺坑土楼群，掩藏在深山密林间，似一座座硕大无朋的圆形建筑物，像地下冒出来的“蘑菇”，又如同自天而降的“飞碟”，这座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次序，建造的一方四圆土楼，是独具特色的建筑形体组成的经典，创造性地用生土、当地甘蔗熬糖的废汁水、石灰浆、糯米浆等黏合、夯实，具有节约、坚固、防御等特点，是大型生土夯筑的建筑艺术成就和杰作。在群山环抱下，层层土楼与层层梯田遥相呼应，灵动超脱，珠联璧合。

土楼风雅千古颂，引得诗情山水间，但仍留下许多难以破解之谜，如高达21.5米，当今最高的和贵楼，却建在沼泽地上，固若金汤，稳如泰山；楼中两口水井，相距8米，水质竟一浑一清，被称为阴阳井；长教官村的土楼古时被火灾烧毁，留下残墙断壁，几百年风吹雨打，千疮百孔，而今依然屹立。我来到建于1308年的裕昌楼，最大的特点是柱子东倒西歪，不少柱子倾斜度在10度左右，登上了三楼，有根柱子最大倾斜度为15度，我好奇地摸了摸，感慨也许是圆楼建筑，几何形相互支撑的原理，看起来摇摇欲坠，但经受七百多年风雨侵蚀和无数次地震考验，至今安然无恙！

我们还去了高山上的太极水乡塔下村，一条长约一公里的蜿蜒山溪，从峡谷中穿越，溪流上有八座风格各异的石拱桥，沿溪两岸有42座土楼，是中国十大景观村落。这里浸透着神秘与苍茫，承载着梦想与渴望，我感受着世界文化遗产的深厚底蕴，领略着土楼文化的内涵情趣，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