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乐队“大管家”吹一回足球

既是明星足球队的后防线基石，又是乐队的“大管家”……近日，上海音乐学院管弦系主任、大管演奏家刘照陆（见上图）率上音大管乐团在捷豹上海交响音乐厅带来一场别开生面的大管音乐会。这位主控全场的“大管家”，白日为音乐会奔忙，晚上还要挑灯夜“战”世界杯。在球龄和管龄一般长的刘照陆看来，无论是乐队还是球队，最重要的都是默契：“掌握节奏和速度，攻防联动、步调一致才能打出绝佳配合，拿下制胜关键。”

大管魅力

尽管在交响乐团中，大管的占比很小，但这一小众乐器却十分古老，早在巴洛克时期就坐镇整个低音声部。在考入上音附中前，刘照陆学的是小提琴，起初他对大管也没感觉，有国外院团来校交流时，他还常常溜号去听小提琴的大师班，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对大管的了解，他越来越为这一乐器低沉内敛、温柔雄浑又带着一缕忧郁的音色所迷醉。

“在很多不了解大管的人看来，它始终都是交响乐队中的配角，但实际上它是很多著名作曲家的心头好。”刘照陆说，柴可夫斯基就是大管的忠实拥趸。无论是他的交响乐曲或是芭蕾舞曲，都能觅得大管的身影，不仅如此，人们耳熟能详的《四小天鹅》最开头的音符就以大管铺垫，而老柴的第六交响曲《悲怆》更将大管推上C位。

被视作现代音乐开创者的斯特拉文斯基所作《春之祭》的第一段引子也是用大管来完成的。至今，刘照陆都对在《春之祭》听到大管演奏带来的画面感记忆犹新：“唯有大管的音色，才能将初春清晨森林中雾气朦胧的氛围描摹得那么真实，当舒缓遥远的旋律慢慢铺陈，心底涌动的那种充满希望和喜悦的情感喷薄而出。”

在这台由陈燮阳担任顾问的音乐会中，中国作品尤为出彩。陕北民歌《山丹丹花开红艳艳》、民间小调《对花》，还有为宋代婉约派女词人李清照创作的《易安居士》，拓展了人们对于大管的想象。刘照陆说：“大管虽说是古老的西方乐器，但其壮阔悲凉的底色也很适合展现讲究意境的中国诗词。同样都擅长营造氛围感，大管能将那份忧郁和凄凉凸显得淋漓尽致。”

异曲同工

乐队中的“大管家”还有另一重身份，就是绿茵场上的足球健儿。从进附中就在校队挑大梁的刘照陆笑说：“我的球龄和管龄一样长。”在他看来：“大管在乐队中的位置其实和后卫差不多，都是后防线的中流砥柱，一支乐队的木管稳住了，乐章的底色就稳住了；同理，一支球队的后防稳住了，整支队伍才有底气往前冲。”

至今，他踢球的视频还在上海交响乐团大厅里滚动播放。那是2017年，德国德累斯顿国家管弦乐团和柏林爱乐乐团部分乐手，同上海文艺界的“球星”们在上海源深体育中心切磋了一场球（见下图）。尽管那次比分差距有点大，但还是让刘照陆感慨“大开眼界”，“最漂亮的一粒球就是柏林爱乐的大管首席踢进的，没想到人家管吹得好，球也踢得好”。

正是世界杯进行到如火如荼之时，忙于音乐会的刘照陆也舍不得漏掉任何一场比赛。作为巴西的铁杆球迷，眼看巴西止步八强，他虽遗憾却也不忍责怪：“足球是圆的嘛！球赛的魅力就在于结果永远无法预料。巴西的技术无与伦比，依旧是我最喜欢的球队。”

本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