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
应《酱酒天下》剧组的邀请,在2023年的春天里,我走进了逐渐为世人所熟知的赤水河谷。
是春天了,河谷两岸植被浓郁的岭腰间、山冈上,开满了各式艳丽的花儿。杏花的势头已过,梨花和李花的势头正旺,争相怒放着最美的色彩。而桃花,则刚刚在那儿绽开蓓蕾。还有那星星点点、嫣红的、橘黄的、橙色的野花,在浓得让画家们都难以描摹的绿色之间,眨眼般扮演着它们年年必然到来的角色。
剧组邀请的大部分客人,都是第一次走进赤水河谷,老画家陆鹏程,在遵义地区下过乡、教过书,离开黔北至今,也有近30年没来了。他不时地念叨,变化太大了!著名导演张建亚,从第一天来到这里,就以惊叹的口气道:“太让人惊奇了,太震撼了!说什么酒镇、酒都、酒城啊!这近百公里的赤水河谷,就是一个酱香酒世界啊!”
他说的是大实话,我们走进安酒在习水土城附近规划并已投产的千吨酱香基地,亲眼见识了高温制曲、高温发酵、高温取酒的实践,感觉神奇至极。这一全手工操作的传统工艺,不就是酱香酒的典型代表,茅台的酿制过程嘛!
同行的电影人、小说家、编剧、出版家、书法家、美术家们,无不啧啧称奇,连声赞叹。
与他们相比,对于和贵州这一赤水河谷结缘55年的我来说,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走进其中了。我不仅在秋冬时节九九重阳之后,一次一次来到赤水河谷,和文人们一起来采风,一起探讨为什么偏偏是这么一个河谷地带,这么块山水土地,酿就如今名声传至海外的酱香名酒。从而在世纪之初,在茅台镇所在的仁怀市委、市政府去上海专门召开的研讨会上,明确地提出:“中国的白酒喝到了21世纪,进入了酱香酒时代。”
有人问我,你怎么会有此先见之明?现在光是小小的茅台镇,酿造酱香的成规模厂家,就有360多家。星星点点、密密麻麻,布满了全镇所有的台地。连地价都升上去了。
我说不是先见之明,只是因为我和赤水河流域有了深厚的感情。
这一次来到无忧酒业,碰到了好几位年轻时的老熟人。其中一位是40多年前,在贵州青年联合会的朋友丁德杭,杭州人啊!扎根在贵州的茅台,当年他是茅台酒厂推出的青联委员,现在他是国家级酱香酒大师,退休前还是茅台集团的党委委员。退休之后,他们和几位曾经同在茅台干过的老伙计,发誓要更上一层楼。做出茅台镇第二传奇,做一款紧随茅台的好酒!无忧酒,人生无忧,健康无忧。
品鉴会上,每个客人面前放上两小瓶酒,编上号。要会喝酒和不会喝酒的所有客人打分。结果评选公布出来,一个号得16分,一个号得14分。随后公证人宣布,两小杯酒,一杯是茅台,一杯就是新酿出来的无忧。这一结果告知了众人,这帮老伙计做出的确确实实是非常接近茅台的酱香好酒。
在《茅台酒秘史》这本书里,我写过一段茅台酒在方毅副总理直接关心之下,经过10年的苦战、钻研、探索、奋战之后,遗憾地承认,没有把茅台异地生产这一周总理的夙愿完成,却也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故事,做出了一款酒中珍品,“珍酒”的传奇。
又是38年过去了,珍酒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们去了1975年建的老厂房,又去了趁着春风扩建的赵家沟新厂房。品了新珍酒,又品老珍酒。品鉴完毕,上海同去的画家、书法家、出版家、电影人纷纷说:“糟了糟了,天天品这么好的酒,我们再喝平时喝的酒,喝不下去了。”
陪同着文艺家和《酱酒天下》的剧组,故地重游春天里的赤水河谷,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不曾过分为姹紫嫣红的山花惊叹,反而会被一款又一款酱香酒所吸引,这能不能算我这一次采风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