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洪远
最近,有“好事者”将我为《中国老年》杂志拍的劳模黄宝妹的封面照放在老友圈里晒出,群里哗然。有老同事评价说,穿着旗袍的黄劳模精神矍铄很有范,侬拍得有点专业水平了;更多的老友大惑不解:侬啥辰光学会了拍照,而且上了“封面”?在这些喜好插科打诨的老友面前是不能说“瞎拍拍”的,如果说漏了嘴,好像“真拍拍”的话,我似乎应该跻身国内国际摄影高手之列,搞普利策大奖似的。
只能实话实说,摄影这件事,只要有开始,一切皆有可能。
刚退休那年,金山石化老友邀我去猛洞河漂流。虽然漂流前导游关照相机等贵重物品不要携带,因为竹筏漂流时浪花四溅,容易打湿镜头和造成相机脱手,但我想,猛洞河两岸景色秀美,可遇不可求,何况我这架网购的数码机并不“贵重”,挡不住的诱惑让我在竹筏上一路狂拍。当竹筏一路迎风激浪漂流近两个小时后抵达码头时,领队大宋要我拍一张集体照“留念”,领队发“令”,于是,在老友们的一片“欢呼”声中,我随手咔嚓了几张。
这张名为《欢呼》的照片在老友的鼓动下参加“亲和杯”全国摄影比赛。由于参与高手很多,我并不抱多少希望,按照当下的说法就是“玩玩”。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在主持人报的摄影者获奖名单中,我竟赫然其中,会场大屏幕里“欢呼”的照片显得格外地弹眼落睛。难道我随手咔嚓的照片也会在获奖照片中“轧闹猛”,搞大了?这可是评委们从应征的8万多张照片里“千挑万选”而来。揉揉昏花的眼睛,一点不错,题为“欢呼”的照片在大屏幕显现时,两位主持人朗读了评委会的“点评”,认为画面“生动”,很有“视觉冲击力”,展现了老年人的“精气神”云云。此刻的我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我这个菜鸟也跻身其中,不是额骨头碰到天花板,还能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吗?
前几年吧,我应邀和石化朋友聚一聚。因为到海滨小城早了些,闲着也是闲着,便在旧宅旁的林荫道端起相机“东拍拍,西拍拍”,一路“瞎拍拍”。聚会时,我取出相机给他们翻看拍摄的照片,想不到几个朋友看了异口同声称“有味道”。他们还通风报信说,晚报在举办上海最美摄影大赛,你何不送两张照片去轧轧闹猛,譬如卡拉OK自拉自唱嘛。在朋友的鼓励下,我投寄的那张《雨后的金零路》竟获得了“二等奖”。额骨头又一次撞到了天花板!
就这样拍拍“玩玩”,因为心态放松,没有压力,我的一些照片被报刊选用。有的编辑老师表扬说,你拍的照片“有点意思”。最有意思的是,我还被沪上某大报邀请参加摄影作者座谈会,那次我是以“二等奖”的身份参加的。
在那次座谈会上,主持者对我发言的评价是:“很低调,很谦虚……”她可能不知道,菜鸟的我,连摄影的基本常识都说不出个道道。
虽然年近古稀,但是对于摄影菜鸟的我来说,年龄不是问题,笨鸟可以先飞,只要你上心,用心;只要有开始,一切皆有可能,或多或少都有喜人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