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点亮上海 文化赋能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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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

科创能为城市突破瓶颈、金融能为城市汇聚财富、航运能为城市带来贸易……戏剧，能为城市带来什么？静安现代戏剧谷又能为国际文化大都市做些什么呢？

戏剧戏曲，既是东西方文明在历史长河中凝聚的表演艺术的精粹，也是全球日常生活中触手可及的游戏。戏剧之核，是故事，在20世纪之后依托技术发展，生发出电影、电视剧、动漫、网游等多种艺术形式。时至今日，在舞台剧、影视剧评奖之际，依然把“剧情剧（Drama）”与“喜剧和音乐剧”分成两大类——后者可以故事不完整，但剧情剧不可以。所有业内人员都明白这一点，因而影视明星一旦功成名就之后，就会回归戏剧舞台寻找真正的尊重。

戏曲，也是中国独有的“以歌舞演故事”的表演形式，在发展年代和表演程式上与西方歌剧类似。戏剧戏曲发源于祭祀，是殿堂级的神圣表演。随后，慢慢演化为狂欢节、带有戏剧表演的集市——相当于中国宋元时期的“瓦舍”（商业性娱乐场所）里的“勾栏”（有围栏的演出区域）等。莎士比亚时代的剧场和中国古戏台也差不多，半露天，顶是有的，墙是少的。融入民众的戏剧，成为娱乐，莎剧里被刺死的角色“肚子”里可以“拉”出血肉模糊的“肠子”让观众惊恐——当天的制作成本账单上写有“羊肠”价钱几何。时至今日，在弄堂里、公园里玩游戏的孩子；在网络游戏里进行“角色扮演”参与电竞大赛的也都是“戏剧”——戏剧还有一种译法，就是“PLAY”也可译为“游戏”，比Drama轻松愉快，减少承载。

戏剧，其实是隐含在人类文明进步轨迹中不变的推动力，其外壳可重到国家典礼如奥运会开幕式，也可轻到弄堂游戏丢丢沙包跳跳皮筋；其形式可以随着时代发展不断融入科创，如张艺谋导演的《寓言·对话2047》；融入金融，如沉浸式戏剧《金钱世界》；融入航运，如歌剧《漂泊的荷兰人》……

剧场，是城市精神的外在体现之一。当游客抵达一座新的城市，了解它的最好方式就是去博物馆、美术馆和剧场，欣赏对于这座城市的历史、故事的艺术化表达。以至于，如今的博物馆、美术馆也增加了剧场功能，在上博、中华艺术宫、西岸美术馆都有剧场空间。

剧场，也是荡涤心灵的场所。古戏台上的各种对联就是警世恒言：“或为君子小人，或为才子佳人，逢场便见；有时欢天喜地，有时惊天动地，转眼皆空。”“做戏何如看戏乐，下场更比上场难”……在演员的三五步间，看得百万雄兵的戏剧，让我们在古往今来中穿越，无论是京剧《曹操与杨修》还是舞剧《只此青绿》，不都是在艺术唯美中感受中国优秀传统之博大？

戏剧的参与者以及展现对象，都是人。唯有对“戏剧”有深刻认知，才会力推现代戏剧谷的发展。戏剧在当下，更是城市文明的精华，也是东西文明的对话。作家何建明认为，城市文学会替代乡村文学，成为中国文学的未来发展方向。城市化进程不可避免地需要现代戏剧的表达。现代戏剧也包含戏曲的创造性转化。现代戏剧呈现的，就是当下这座城市、我们国家的时代脉搏。因而，由一个中心城区作为主体，邀约全国乃至全球剧团都来上海，展现其蕴含当地风貌与历史故事的戏剧，再合适不过。如此形成的内循环、外循环赋能这座城市最起码在于文旅融合带来的经济流通……

上海去年一年的演出场次近4万，已经堪比日本东京。当纽约《剧院魅影》“休眠”之际，中文版《剧院魅影》启动。静安现代戏剧谷在当下的启动，让上海进入新一轮演艺市场的“文艺复兴”。戏剧谷重头活动壹戏剧大赏与一般戏剧奖项不同——在确保艺术品质的前提下，奖赏其商业运营价值。具有契约精神的商业活动，始终是上海这座城市的内驱力。戏剧当然可以具有商业属性，尤其是音乐剧、喜剧。音乐剧、喜剧为主的亚洲大厦，不仅带来了演出新样式，也带来了文化新消费。

戏剧也历来属于人民。只有观演关系互动起来，戏剧才完成，才完整。“不止于剧场”是对戏剧仅属于剧场的误区的破除，也是还戏剧于人民的践行。今年静安现代戏剧谷新推出“戏剧巴士”。首次发车、启动的戏剧巴士“跑出圈”——不仅仅在4月上旬起在静安区每天绕8小时圈，也从戏剧“出圈”到音乐、咖啡；从名家“出圈”到民众；从文化“出圈”到科技乃至城区……静止时，它是售票厅——让观众可以随时随地买到戏票；它是化妆间——让市民可以体验素人变演员的神奇瞬间；它是演播室——让文化名人、艺术家、作家、记者、百姓等体验流动的车厢，装载艺术前行的美妙画面；它是小超市——让路人、观众可以购买到戏剧谷、音乐节、咖啡节的衍生产品，把不能带回家的体验变成融有美好回忆的商品回归日常。开动时，它开出了好几条戏剧线路。静安文化馆是“戏剧大本营”，从这里出发，途经之处会有定时定点停靠的“戏剧站点”，站点也是随到随演的舞台。由“力量之声”三位流行美声帅哥组合担纲的“中外家庭戏剧大赛”推荐官，会在车上车下，撒播戏剧的种子、音乐的音符。

社会的细胞是家庭，家庭的气质是文化。以家庭为单位的戏剧大赛，已有中外家庭积极参与。《爱情神话》里会说上海话的玛雅，就是贯通中西文化的合璧……仅一辆“戏剧巴士”就能承载如此之多，更何况戏剧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