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5月07日 星期二
展讯 笔端悟得真三昧 世界辽阔  艺术至上
第12版:国家艺术杂志 2023-06-10

世界辽阔 艺术至上

老子出关图 2022年

荷塘月色 1999年

釉里红荷花 2021年

弘一《归宗芝》 2021年

青花 荷花 2023年

秋水无痕 荷香依旧 2011年

春风化雨染枝头,牧童误入桃花源 2022年

青花广玉兰 2021年

春城无处不飞花 2010年

◆毛时安

在四十年的创作生涯中,陈琪以数量巨大的作品营构了一个带有鲜明个人印记的艺术世界,在创作的历程中,他一直在思考国画如何大步走向当代、走向青年,他一直在探索、在实验,中国画到底能走多远?

今年4月初的一天。我从上海的西南赶到上海的正北,来到陈琪的工作室,三江堂。当我踏进陈琪创造的那个瑰丽的艺术世界的时候,当数千件的绘画、书法、瓷艺,特别是一千三百件的彩墨写生,在我面前展开的时候,我被震撼了。

一时间,三江堂已不复是画家的工作室,而是我们生活的大千世界。大自然万木葱茏的勃勃生机扑面而来,你甚至能听到鲜花绽放的声音,秋天金色的硕果饱满开裂的声音,看到毛泽东、柳亚子、沈钧儒、朱自清……穿越厚重的历史向你走来……面对陈琪的艺术世界,我像行走在艺术原野上的漂泊者。这是我熟悉的画家陈琪吗?俄罗斯形式主义批评家什克洛夫斯基论审美说,艺术就是“感觉到一个让熟悉的东西产生陌生化的审美效果”。眼前的陈琪就是我的审美对象,他作为艺术家之于我,其实就是一个活在审美关系中的“熟悉的陌生人”。

在四十年的创作生涯中,陈琪以数量庞大的作品营构了一个带有鲜明个人印记的艺术世界。首次结集《丹青聚陈·琪树千华》(以下简称“千华”),集中了他精心挑选的1200余件作品,使《千华》犹如一张陈琪艺术世界的地图。犹如地图的东南西北,《千华》也有他的四面八方,绘画的《丹青之道》、写生的《水墨行旅》、书法的《书海文心》和瓷艺的《青花瓷韵》。在创作历程中,他一直在思考国画如何大步走向当代、走向青年,他一直在探索、在实验,中国画到底能走多远?

今天是一个图像泛滥的时代,AI的出现,更使图像像汹涌的海潮,从四面八方包围、吞噬着人类的视觉生活,包围着艺术家的视觉创造。画家如何冲出手工图像、照片印刷的机械复制图像和智能大数据图像的重重包围,是每个严肃的画家不得不面临的严峻挑战。可以说,一个画家,在完成了严格的艺术技术训练后,一生都在追求属于自己的图式。吴昌硕以金石线条结构大写意形式语言,齐白石大写意花卉下精细的工笔草虫,陆俨少从长江三峡获得灵感,出之以奇险、倾斜而充满流动感的山水,程十发一波三折的线条与少数民族少女、风情浑成一体的喜感情景,吴冠中华尔兹舞步般欢快流畅的线条带着跳跃的色块,都在图式上有鲜明的个人独创的印记。西画也是如此。

中国画,历来讲究以虚写实,虚实相生。特别是元明清以降的文人画更是以此为圭臬,形成了一种既定的图式规范。陈琪打破陈规,反其道而用之。在长期的试验探索中,逐渐形成了其以书法线条和墨色变化为作品基本语汇,同时吸取现代冷抽象绘画的构成为统领全局的语法,对平面和空间进行穿插、铺排、切割的。毫无疑问,陈琪的图式是与现代审美接轨的,但又是中国的东方的。他化解了现代绘画纯直线造型的硬边构成的理性冷峻。始终突出中国画的“骨法用笔”,突出线条对画面的支撑、组织、统领。他的用笔雄健而不失灵动,有一种直中带曲,提按顿挫浓淡湿枯的多姿变化和节奏的美。诚如,画家江宏说的那样“墨线是中国画创作的看家本领,也可以说是他浑身解数中最重要的内核。”其实,这最重要的却是最简单的。说它重要,因为线条连心,线条牵动情绪,展露心境,激发个性。这一点陈琪很明白,他极其在乎线条,愿意在线条上下功夫,也确实下了功夫。正是经过几十年的思考,修炼,最终形成了今天既充满当代艺术精神,又不失东方美学趣味,具有高度个人辨识度的陈家面目,琪派图式。

艺术家的成功在于文化的综合熏炙陶冶。早年的军旅生涯给了他开阔的艺术情怀,一往无前恢宏大气的艺术气派。苏浙的生活赋予了他江南文化的潜沉内敛温润的书卷气。他为人外圆内方,低调而不张扬。海派文化则最终赋予了他灵变、创新的机敏和智慧,并形成了其笔墨富于现代形式感的画风图式。艺术家的成功还源于对艺术的近乎痴迷的热爱和对生命的倾情投入。不少美术界的朋友都知道,2012年,陈琪因头骨骨质增生动过一次令人望而生畏的大手术,但他并没被吓退。应该是命运的眷顾和意志的坚强,陈琪一如既往生龙活虎地投入艺术的怀抱。他以他源源不断的艺术创造,印证了艺术之爱的力量。我深信,画家陈琪必将在海派绘画的辽阔大地上留下自己向着艺术高峰攀登的深深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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