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高管成立空壳公司侵占项目款

为牟私利，甲公司高管应某某、潘某某在任职期间，共同成立乙公司对外承接建筑项目。在乙公司开展项目过程中，两人利用职务便利安排甲公司的设计师参与项目，由甲公司负担设计师工资、奖金、报销费用等人力成本，而项目费却由乙公司收取后归入两人囊中。日前，经静安区检察院以职务侵占罪提起公诉，静安区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判处应某某有期徒刑一年十个月，缓刑二年六个月；判处潘某某有期徒刑一年七个月，缓刑二年；均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

员工举报东窗事发

2022年10月，甲公司接员工举报，称公司高管应某某、潘某某利用职务便利，侵占公司项目款。经调查后发现，甲公司支付给员工大量的项目奖金、工资、报销款等，却未有与之对应的项目合同和收款记录。同时，在应某某、潘某某的办公室内找到了多份乙公司对外签订的建筑设计合同和相关的发票。

事实上，乙公司是一家无实际经营场所和员工的空壳公司，且由应某某、潘某某实际控制。原来两人以乙公司名义对外签订设计合同，再由甲公司承担项目成本的方式来赚取项目费，妥妥的空手套白狼。2023年3月31日，上海市公安局静安分局接到甲公司报案后立案侦查，同年6月8日，应某某、潘某某经公安人员电话联系后主动到案。

犯罪手法较为特殊

2023年11月23日，公安机关以涉嫌职务侵占罪将案件移送至静安区检察院审查起诉。

在审查过程中，两名犯罪嫌疑人供认事实经过，但对职务侵占的金额均提出异议，认为不应当将甲公司报称的200余万元人力成本支出全部计入犯罪金额，因为其中支出的部分人力成本是基于甲公司承接的项目而投入的，应当要扣除。

本案涉及项目多，犯罪手法较为特殊。承办检察官认为，从应某某、潘某某的作案手法看，虽然甲公司支出的人力成本并非两人直接占有的对象，但两人利用在甲公司的职务便利，白白占用甲公司的人力资源，后以乙公司名义承接项目，为自己谋利，最终导致甲公司损失。甲公司等于无偿为两人占有的人力资源买单付费。因此，将这部分甲公司损失的人力成本作为职务侵占罪的金额符合定罪逻辑。

在明确职务侵占罪的认定依据后，面对本案中甲公司投入的人力成本究竟有多少，犯罪嫌疑人和甲公司双方各执一词，关键点在于——甲公司支出的人力成本中是否存在甲公司原本就应当支出的部分？

为此，检察官进一步讯问犯罪嫌疑人，查阅全部案卷材料，以乙公司签订的项目合同为基础，询问项目证人，结合工资成本明细表、转账记录等材料梳理对比，发现确有三个项目是甲公司原有或后续承接的，所投入的人力成本应当予以扣除。最终认定应某某、潘某某职务侵占的犯罪金额为人民币90万余元。

释法融情挽回损失

在查明犯罪金额后，新的难题又接踵而来。鉴于最终认定的金额和甲公司报案金额存在较大差距，如果简单一诉了之，可能会加剧矛盾。

为真正实现案结事了，检察官充分能动履职，积极推进追赃挽损工作，将认罪认罚的教育转化贯穿刑事诉讼全过程。在审查逮捕阶段，面对犯罪嫌疑人应某某拒不供述的情况，检察官耐心沟通，从非法占有目的、侵占金额的认定依据等方面出发，详细说明其利用职务便利造成甲公司损失的社会危害性和刑罚当罚性。应某某的认罪态度从最初的较为抗拒到逐渐认识到自己行为的违法性，再到如实供述。同时，在审查起诉阶段，检察官还结合职务侵占罪的法定刑档次、量刑情节，向应某某、潘某某充分释明认罪认罚制度的内容及法律后果。最终，两人均自愿认罪认罚，并承诺退赔全部损失。

检察官充分听取被害单位意见、耐心答疑，在挽回被害单位损失的同时，重视释法说理工作，推动矛盾化解在基层。检察官从犯罪构成、认定职务侵占金额标准、证据认定规则等方面出发，详细解释了甲公司支出的部分人力成本未计入犯罪金额的原因及法律依据，甲公司听后认可检察机关审查认定的犯罪金额，并同意接受犯罪嫌疑人的退赔。目前90万余元已全部退还至甲公司账户。（文中涉案人均为化名）

通讯员 阮婷 本报记者 郭剑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