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蒙费朗的慢生活

苏虹

或许是已习惯于每天匆匆忙忙的缘故，凌晨从浦东机场出发，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在巴黎转机又等了六小时，漫长的旅途让人生出几分焦躁。经过近20小时的辗转，终于到达此次欧洲之行的第一站克莱蒙费朗。

克莱蒙费朗是法国中部城市，是奥弗涅大区的首府和多姆山省的省会，也是这个地区政治、经济、文化、教育中心。这么重要的地方，出乎意料，街上行人稀少。更让我诧异的是，整个市区的大小商店全部关门——当地时间是星期六，“今天我休息”。

徜徉在克莱蒙费朗，大小建筑给人一种强烈的历史厚重感。其实，今天的克莱蒙费朗，是在1630年由克莱蒙和蒙费朗两座城市合并而成。早在中世纪早期，这一地区因奥克西坦与高卢之间的战争而闻名。公元848年，因当时这一地区的显著军事要塞“克拉鲁蒙城堡”，这里被定名为克莱尔蒙，即克莱蒙的前身。公元898年，克莱蒙在诺曼人的侵略下遭到严重的破坏。1120年，奥弗涅公国建立并定都于距离克莱蒙非常近的另一座城市蒙费朗。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两座城市渐渐有了功能上的区分：克莱蒙成为宗教中心，而蒙费朗则成为公国的国都。十七世纪，克莱蒙和蒙费朗两座城市合并成今天的克莱蒙费朗。

一些老建筑之所以黑幽幽，除了年代久远外，还由于这里的教堂、房屋是用采自附近火山的石头建造而成，而且克莱蒙费朗最著名的景观便是火山。火山石的特性加上久远的历史，让一座座老建筑更具历史的沧桑感。特别是高高耸立的大教堂，傍晚在周围群山的映衬下，黑色细长的剪影让人感到它承载了太多的岁月沧桑。

占地43平方公里、居民不足15万的克莱蒙费朗市规模不大。很快，克莱蒙费朗的主要街道便留下了我们的脚步。那么，就去郊区看看吧。

导游开着车，把我们带到离市中心十多公里的阿列河畔。这条河不宽。河水静静地流淌着，蓝天白云倒映在河面上，天地融为一体；岸边的草地上，三三两两或坐着或躺着的是一对对情侣或携带着孩子的父母；偶尔从身边走过的人，友好地打着招呼；一座看上去颇有历史的大桥横跨河面，桥面路灯杆上饰以盛开的鲜花，组成了一幅秋日安详的画卷。这一切似乎算不上美景，却令人陶醉。

重新回到市区，漫步在克莱蒙费朗大街，依旧行人稀少，倒是临街的露天酒吧，坐着不少客人，这大概也是周末克莱蒙费朗唯一热闹的地方。我们选择在入住的酒店对面的一家街头酒吧坐了下来。“你好！”服务员微笑着用生硬的汉语打过招呼后，递上了一张菜单。原来这里的酒吧和饭店其实是一回事，既可以用餐，也可以喝饮料。我要了一杯啤酒，用刚学会的法语“你好”和身边的人打招呼并举起酒杯，对方也举起酒杯回以“你好！”显得亲近且自然。

品着啤酒，有些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太阳透过淡淡的云层，斜斜地照在身上，有了一种久违的从容和愉悦。再看看这座城市，行人慢悠悠移动着脚步，电车慢悠悠朝前行进，连天上的白云也慢悠悠从黑色的教堂顶上缓缓飘动，曾经奔放的历史，仿佛也在这里放缓了脚步。

这里没有行色匆匆的路人，没有拥挤的车辆，也没有喧嚣的人群。这里，是心灵的驿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