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不是平庸 创新不是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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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杰

艺术界争论的话题形形色色，归根结底有一大半是由于对传统和创新的误解展开的。

从中我发现两个有趣的现象：一、有些人口口声声喊着传统，看不惯这看不惯那的，往往传统学养远远配不上他们的激情，甚至有的人连古画古书都没看过多少；二、另有一些标榜自己为当代，并对传统不屑一顾的，大多实则是当代艺术潮流追星族、模仿者，恰与当代艺术提倡的质疑、独创精神背道而驰。

其实这两种相互看不惯的人是一种人：艺术的平庸者。

艺术家跟科学家有相似之处，都是探索者、发现者。不过没料到，艺术家居然比科学家“聪明”——科学家在科学探索上如果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是断不可能在科学界赢得崇高地位的，但艺术家却可以拿着“传统”的令箭或打着“当代”的大旗，以一手“跟风模仿秀”赢得江湖地位。

传统艺术和当代艺术都被艺术圈的一些人说得像是玄学般难以理解也难以辩驳。其实真的懂得了传统艺术的本质，也就不难理解当代艺术。

到底什么是传统艺术？最近在报纸上看到一段话，虽然不是直接谈艺术，却也颇有启发：“中华民族自古就崇尚创新”“中华文明的创新性是主动式的变革创新、辩证式的守正创新、开放式的融合创新，秉持守正不守旧、尊古不复古的进取精神，具有旺盛的生命力”。

由此我们来看今天引以为豪的传统艺术，也是同理，无非前人创造的。如果我们真心爱传统学传统，最该捍卫最该学习的就是创造的精神和智慧。从这个角度理解，传统艺术和当代艺术是一脉相承的，只是在不同时代环境中的不同使命和不同表达。

有人看不惯新的艺术，往往认为其“不守正”。那么守正的“正”究竟是什么呢？我想这个“正”就是符合社会发展规律，呼应人性需求，具有旺盛的生命力，而不是狭义概念的某些形式和内容。

艺术创造就像科学发明一样艰难。成功者终究是极少数。所以现代社会给予伟大的艺术创造成果圣殿般的供奉，给予具有殉道精神的艺术家崇高的敬意。同时，对于未取得突破性成果的艺术探索者，也给予应有的尊重和扶持。

学习和探索艺术的过程，有点像打祝家庄。说得残酷点，在这个迷宫中走得出来的人少，走不出来的人多。但他们都是一个阵营的战友，应该相互尊重，而不是彼此攻讦。

平庸不是错，但平庸者拉帮结伙攻击创新就不厚道；跟风模仿也无可厚非，但将此标榜为艺术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