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球的另一面

□ 景青

属仙人掌科的仙人球，是一种多年生多肉类草本植物，茎球呈椭圆形，绿色多肉，外表有丛生的针刺。

坊间称仙人球为“懒惰草”，因而养它的人也不像其他花草那般勤于侍弄，所以寻常百姓家都能见到它的身影。花架上的那盆仙人球种植于何年真的记不清了，总之有些年头了。平时疏于打理，记忆中好像也从没给它浇过水施过肥，平日里也懒得看它一眼，一任它自生自灭。虽苍劲但依然穿着翠绿而浑身带刺的袍子，年复一年展示着自己的生命活力。

在照拂花们这件事上，我承认有点偏心，平时钟爱的往往是那些娇嫩鲜艳的海棠、杜鹃或是玫瑰们。即使如此，那盆仙人球从不计较，也不想讨主人的欢心，而是默默无闻为自己而活。“炎阳水罩无所惧，绿染寒冬绽春天”，便是它的生命写照。

一日清晨我照例打理起花架上的花草，不经意间发现仙人球的根部横生出一条黄绿色的“小胳膊”，一副很娇弱的模样。我这人天生一副菩萨心肠，平时听到别人哭泣眼窝子就会发热，看到别人遭难心就颤抖，对杀鸡宰鸭之类的血腥事总是躲得远远的。看到因一夜风雨被打落在地的花瓣就莫名心疼，故而也特别理解林姑娘葬花一类傻傻的举动。如此心肠的我注定会关心起这条还很娇弱的“小胳膊”来。约莫过了个把星期，它的顶端突然开出一朵乳白色黄花萼的重瓣花朵，洁白的花瓣俏丽娇嫩，圣洁无瑕，像极了曼陀罗花，惊讶之余一股怜爱之情油然而生，这让我不期然想到了一些虽外表粗犷却具有古道热肠的人们，甚至还想象到一位其貌不扬的母亲却生养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儿。

那“玉芙蓉”犹如昙花，从初放到凋谢也不过一个昼夜。于是我抓紧拍下了它的俏丽容姿“立此存照”，可以时时欣赏它虽稍纵即逝却又雍容华贵、洁白无瑕的容姿。

仙人球具有坚韧、执着的象征意义。于是我又想：当我们受到不公正的待遇或身处不很理想的生存环境时，可否从耐得住寂寞、蓄势待发的仙人球身上汲取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