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散文

王久辛

好散文是什么样儿的？

好散文的叙述是优雅与精准相缠绕的动听摄魄又赏心悦目的文字歌唱。它也有美声与民歌，美声的文字高贵洋气得五色缤纷让你意动神迷却又如饮甘露汩汩入心清晰了然；而民歌的文字典雅俏皮得幽远华丽令人敬畏亲昵却又似品佳茗泠泠进脾爽利畅快。它们叙述的格调儿不同而心性一致，它们的传统不同而高华的气质相通，它们的精神不同而瑰丽的想象酷似。好散文没有哪一句不充满诗意、不隽永耐读、不优雅畅达。虽然很平凡，但是很神奇；决不装，决无虚，决没假，感受之精与表达之神，天籁之合，一泄而出。如朝霞之飞彩，似皓月之拱星，一篇之出手，则千古之流传矣。好散文，今天上哪儿找？

我喜欢的散文，当然要有真情、有动人故事、有思想深度，但是你的真情你的故事你的思想啰里啰嗦，就说明你没有艺术。艺术就是省掉废语，直击要害；而没有艺术说明什么？说明你没有思想。有思想的艺术或有艺术的思想，是新颖独特的，当然也就是深刻的。某些当代的散文与当代的报告文学（含非虚构），其乏味的原因，就是不艺术。即，真情表达不艺术、故事叙述不艺术、思想阐发不艺术。没有思辨，很少洞见，更无修辞文采。不要再晒“新著”了，陈旧得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