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1月24日 星期五
锦上添花(中国画) 年画启蒙 雪的记忆 商业带来的温暖 二十三,糖瓜黏 “你们对自己太好了” 暖锅
第12版:夜光杯 2025-01-23

雪的记忆

蒋力

我最初背诵的有“雪”字的诗,不是“独钓寒江雪”,不是“卷起千堆雪”,也不是“雪花的快乐”,而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作曲家田丰为毛主席诗词五首谱写的歌曲,我最喜欢的是《沁园春·雪》,喜欢“雪飘”那两个字的音调。两个字都拖了长音,如同戏曲的拖腔,意蕴不尽不绝。而后我读到的是“雪压冬云白絮飞”,是“大雪压青松”。都有个“压”字,都具北方气派,又张扬了雪的力量。

青春期的时候,我听过与雪有关的歌是“不怕霜雪打”的《我爱梅园梅》。更打动我的是《我爱你,塞北的雪》。后一首歌的作曲刘锡津,成为我的领导,可惜我没有就这首歌与他有过交流。倒是有一次,我亲眼所见,刘锡津举杯,邀词作家瞿琮、作曲家陆在易,为他们创作的《我爱你,中国》《祖国,慈祥的母亲》和《我爱你,塞北的雪》同干一杯。

一个有雪的季节,我去乌鲁木齐出差。被雪拦在嘉峪关,迟了一天才到乌市。东道主努斯来提·瓦吉丁(作曲家,时任新疆歌剧院院长)特为我安排了南山游览。那时的南山,就是雪山。晶莹的雪,一粒一粒,汇聚成雪山,又各自独立。又是一个夏天,我赴南疆,路过乌市那天,与自治区兵团文工团申健团长吃饭后,他指着身边的高楼说,刀郎就住在那一层。瞬间,《2002年的第一场雪》的旋律就飘进了我的心扉。

上海少雪。尽管我在上海已经居住了15年,也没有留下多少关于这个城市与雪叠加的记忆。但英国作曲家埃尔加的歌曲《The Snow》进入我的记忆,是在我定居上海后的事情。那是因为一个老人、合唱指挥教育家马革顺教授,他喜欢这首歌,亦如他喜欢雪花。他喜欢盛皆英女士译配的歌词,甚至不去追究中文的歌名为什么是“雪花”而不是“雪”。如果说合唱《雪花》是他一生中排练最多的作品之一,应该不算夸张。2013年末的音乐会上,他为上海歌剧院合唱团现场排练《雪花》的场景,亲历者都不会忘记。2015年12月27日,送他远行的告别仪式上,上海音乐学院指挥系师生集体无伴奏合唱《雪花》。2024年12月27日,在贺绿汀音乐厅举办的马革顺教授诞辰一百一十周年纪念音乐会上,我们再次听到了《雪花》的歌声。

于我来说,雪的记忆中,雪花最不可少,那是诗,也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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