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缘短 情缘长

鱼丽

2010年，适逢萧乾先生诞辰100周年，文洁若来往于京、沪多地，携书举办读者见面会、纪念活动，借此与热爱萧乾先生的读者面对面地交流。那年6月份，上海古籍书店举办了一场文洁若读者交流活动。那年，我正巧编辑了文老师的散文集《一生的情缘》，内收40多篇文章，均是她在萧乾先生去世后写的，以怀旧忆人为主，并重点回忆了萧乾的人生与创作道路，以及她与萧乾两人翻译名作《尤利西斯》的经历。

6月13日下午，我提前10分钟到读者交流活动现场。甫一进店，人头攒动中，我看见文老师已经安然就座，不时与上台的读者交流着。8本与纪念活动相关的书，错落安置在白色的长方形背景板上。那年文老师已83岁，那天内穿黑色背心，外搭黑底衬蓝花的开衫，佩戴简洁首饰，皮肤白皙，轻着淡妆，面容清秀，仪态端庄，显得特别精神。看着文老师自带一身书香，让人感受到真正名媛的气韵。之前鲁迅纪念馆的那场活动，与文老师同桌用餐受教，却没有合影，这次抓住机会，赶紧上前，要求拍照，文老师也颇为配合，立刻将原本倾斜的身体端正过来，面对镜头，让我收获了一份颇为珍贵的合影留念。

文老师率真干脆地介绍她和萧乾翻译《尤利西斯》的过程，详细讲述了萧乾从新中国成立前接触到爱尔兰作家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到半个多世纪后才和自己联手译出这部伟大名著的过程，其中的岁月艰苦而充实，让在场读者既大饱耳福，也极为感慨。其实，文老师对萧乾先生、对文学理想追求的一片痴心与真情，在书中就多次流露过，能深深感受到她有一颗丰富而强大的内心。多次听她说过，要争取活到120岁，弥补以前的时间损失。在场的活动，让我更进一步体会到她的率真，她的坚韧，她的不屈不挠。当时，陈子善老师也在场，端正地坐着，听得极为认真，还不时地在他的笔记本上记录着。活动中还见到书话作家陈克希老师。这次陈老师与我的文章都被收入《百年萧乾》之中。点滴书缘，被记在了我的编辑生涯中，成了一段丰厚绵长的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