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晔
上海的6月多了一句问候语:票子抢到了吗?上海国际电影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买票到了抢票,一字之差却直观体现了电影节的热度和在影迷心中的分量。今年电影节开票以后,有一段老电影《太太万岁》里上官云珠和苏芸的对话片段,在朋友圈被不少人转了又转,对话是:“气死了,大光明的票子都卖完了,美琪的片子也不错呀。”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后,票子难抢的情况如出一辙。
印象中,第一次看电影是读小学的时候。20世纪90年代上学的孩子应该都记得,那个时候学校有一项传统活动叫组织看电影。我小学就读于老卢湾,离学校最近的电影院就是国泰电影院。有一年学校组织我们去观看动画电影《宝莲灯》,那个时候的国泰还是木质结构的座椅,所以只要有人从座位上站起来,就会发出木板“啪嗒啪嗒”敲打的声音,但那天被几百名小学生填满的电影院居然全程秩序井然,毫无杂声。我想这不仅仅是因为动画片本身的吸引力,也因为那块光影大幕所传递出的神奇魅力——现实与梦境之间只差一块银幕的距离。
再后来,看电影就成为了学生时代最主要的娱乐活动之一。那时获取电影资讯的方式还不是很多,不像现在,手机一查马上就知道放映的时间、地点,甚至还可以看到预告片,当时是需要亲自跑去电影院看排片表、提前买好的,很有仪式感。看电影是一件专门去做的事情,不像现在,吃饭顺便看个电影,逛街顺便看个电影,那时候看电影可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
若干年后,电影节招募志愿者,我也成为了其中的一员。慢慢地,我成了电影见面会的主持人,从观众席中走向了观众席前,从观众变成了观众与电影人沟通的桥梁。
光影流淌间,我与电影节也结下了十年的缘分。这十年间,我主持了超百场见面会,但让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些可爱的影迷们。我曾经听过影迷在上海影城的千人影厅内,为当天过生日的黄建新导演唱生日歌;也见过为了确保能抢到心仪的电影票而带着小板凳在影院外通宵排队的影迷;还采访过从第一届开始就一届不落的资深影迷,他收集的电影票根、海报、手册连组委会都为他竖起大拇指;遇见过从第17届到27届每届都在大光明同一位置合影的年轻影迷,影像不仅记录下了他们的青春岁月,也见证了他们从爱好者变成了从业者……
当电影落幕,落幕后的故事还在延续,而这些或温暖或励志的故事皆是由影迷用心用情不断书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