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前历史铁证今犹在 日本是投降而并非“终战”

位于南京的中国战区日本投降签字仪式旧址

“密苏里”号战列舰见证日本签署投降书

韩国在景福宫前举行光复80周年纪念活动

湖南芷江抗日胜利受降纪念坊 本版图片 GJ

文/姜浩峰

抗战胜利80周年了！1945年8月15日，当各地日军第一次听到裕仁天皇的声音，绝大多数人乖乖放下了武器，也有一部分负隅顽抗。但无论如何，投降是当时日本法西斯的唯一出路。当年的日军投降地，经过80年不免有些变化，但见证日军投降的历史铁证又怎能抹去？

在中国

芷江南京先后受降

“经年烽火起卢沟，一纸降书落芷江。”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芷江受降纪念馆位于湖南省怀化市芷江侗族自治县。1945年8月17日，中国确定当时的军事重镇芷江为中国战区接受日军投降之地。日军副总参谋长今井武夫作为使节，在得到中国允许后来到芷江。当年8月21日至23日，中国战区受降仪式在芷江进行。双方商议日军向中国军民投降的所有事宜细节，并在日本投降注意事项备忘录上签字。

芷江受降纪念馆所在地至今完好保存着中美空军联队指挥塔等文物，显示芷江在当年确实是中美等盟国空军打击日寇的重要基地。芷江民众用血肉之躯修筑芷江机场的故事至今仍在坊间流传，成为佳话。

从本质上来说，芷江受降是一次“预备性会谈”，只是日本向中国承认战败。1945年9月9日，侵华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到南京签字投降，则是一个更正式的仪式。如今在南京黄浦路附近可以见到一座高大的礼堂式建筑，门廊前八根巨大的宫殿式石柱上挂着一块牌匾“侵华日军投降签字仪式旧址”。大厅一隅的一组硅胶像，艺术地再现了当时受降仪式的主要场景。大厅里陈列的巨幅油画作品《公元一千九百四十五年九月九日九时·南京》，则展现了当时受降仪式的全景。

提及侵华日军在中国的投降，不得不说台湾光复。1945年10月25日，日本陆军第十方面军司令官安藤利吉在台北向中国陈仪将军投降。这标志着因甲午战争后《马关条约》被日本殖民统治50年的台湾，重回中国版图。

目前，由上海市台联策划举办的“赤子同心补金瓯”纪念台湾光复80周年暨台胞抗日史料展正在上海市历史博物馆举办，其中就有相关内容的展示。

在日本

“密苏里”号见证历史

在中国芷江受降和南京受降之间，1945年9月2日，在日本东京湾停泊的美军“密苏里”号战列舰上，日本政府正式签署投降书，向盟国彻底投降。这也标志着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最后胜利。

1944年建造的“密苏里”号战列舰，是美军第四艘依阿华级战列舰，也是美军第三艘以“密苏里”命名的军舰。众所周知，在二战太平洋战场，美日之间多次航母编队间的对决，在海权战略上具有划时代意义。航母时代的到来，标志着巨舰大炮时代亦即战列舰时代的落幕。日本于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之际完工的、满载排水量7万余吨的“大和”号战列舰，于1945年4月冲绳战役期间被美军潜艇击沉，便是明证。而对美国来说，“密苏里”号成为战列舰时代最后一艘标志性舰只。它入役后迅速投入作战，参加过硫磺岛战役、冲绳战役，又举办了盟军接受日本投降仪式，成为世界关注的焦点。二战后，它曾参与过朝鲜战争，之后退役封存。

上世纪80年代，“密苏里”号战列舰进行现代化改造后重新披挂上阵，参加了90年代初对伊拉克“沙漠风暴”行动。1992年，“密苏里”号战列舰再次退役，送入位于夏威夷火奴鲁鲁的“密苏里”号战列舰纪念协会，之后又转移到珍珠港福特岛旁，向公众开放。如今，登上“密苏里”号战列舰的游客，在舰上了解最多的仍是1945年9月2日的日本投降。

日本方面，参与二战的一些旧舰早在战争期间被击沉。比如曾在八一三淞沪抗战期间在黄浦江耀武扬威向上海开炮的“出云”号装甲巡洋舰，就于1945年7月被美军击沉于日本吴港。不过，日本海上自卫队又让“出云”“加贺”等二战日军军舰还魂，成为新一代已航母化的所谓“直升机护卫舰”舰名。当年东京审判时的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旧址，如今被纳入日本防卫省内部，拒绝采访申请。曾关押战犯的巢鸭监狱旧址，则已成为商业设施。日本总有一股势力在刻意抹平历史印记，令人不得不防。

在朝鲜半岛

美苏军队分别受降

20世纪20年代曾流传一份“田中奏折”，称时任日本首相田中义一有一份奏折，表述“日本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亚洲；欲征服亚洲，必先征服中国；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中国东北）”。而为“征服满蒙”的第一步计划当时已经号称成功——那就是征服朝鲜半岛。甲午战争后日本就开始侵吞朝鲜半岛，直至令整个朝鲜半岛充斥“皇民化教育”。

1945年日本无条件投降后，盟军确定朝鲜半岛北部日军向苏联红军投降，朝鲜半岛南部日军向美军投降。之后，在三八线以北的日本关东军第三十四军司令官栉渊鍹一中将向苏联远东军第二十五集团军司令员契斯季亚科夫上将投降，在三八线以南的日本关东军第十七方面军司令官上月良夫中将向美军第二十四军军长霍奇中将投降。

如今，不仅俄罗斯逢时间节点会纪念日军投降，驻韩美军也不忘“逢五逢十”之年纪念日军投降。如2020年9月9日，驻韩美军就曾在社交媒体推特上发帖，展现星条旗升起、“膏药旗”落地，以及日本在投降书上签字的场面：“1945年9月9日，朝鲜半岛南部日军在汉城投降，标志着日本对朝鲜半岛长达35年统治的结束，投降仪式在汉城的朝鲜总督府举行。”帖文中所提“朝鲜总督府”，系日本强占朝鲜半岛时期在景福宫内设立的最高政府机构。

其实，从美军所披露的这些细节可以看出，尽管韩国认为朝鲜半岛是1945年8月15日从日本殖民统治下获得解放，并将这一天称为“光复节”，但直到9月9日日本向美军投降，也就是朝鲜半岛光复20多天后，悬挂在朝鲜总督府的日本旗才换成星条旗。但无论如何，在整个朝鲜半岛，日军在各种投降仪式上向盟军投降，显示了其痴心妄想“欲征服世界”的覆灭。

值得一提的是，日本吞并朝鲜后，在建造朝鲜总督府时大举破坏景福宫建筑，仅保留勤政殿、庆会楼等个别建筑。如今到韩国旅游所见景福宫建筑群，多为1995年韩国为纪念光复50周年而复建。

在东南亚

受降时间各有不同

日军在东南亚各国投降的时间节点不同，甚至可以说时间线拉得很长。其中一大原因在于日军从上到下，颇有人不甘心投降。1945年8月15日裕仁天皇宣布“终战”后，日军大本营先是下令“停止进攻作战”，后又紧急下令“停止战斗行动”，并追加了“立即”一词。由此，日军才根据盟军给出的方针按计划投降。

日军在东南亚战区的投降仪式于9月12日在新加坡市政厅举行，东南亚战区最高司令、英国蒙巴顿将军接过日军第七方面军司令板垣征四郎大将替代南方军总司令寺内寿一陆军元帅签署的投降书。在中国山东、山西、河南、内蒙古等地犯下累累罪行的寺内寿一，骨子里当然不想投降，可迫于盟军压力，还是于9月30日在越南西贡（今胡志明市）向蒙巴顿补行献刀仪式。寺内寿一被列为甲级战犯，1946年6月12日在西贡狱中病死。

从驻东南亚日军的投降情况也能看出，当年深受殖民主义戕害的地方，哪怕在二战结束之际也未完全脱离殖民主义影响。9月8日，日军第十八方面军参谋副长浜田平中将在泰国曼谷向英军投降。9月13日，日军第二十九军司令石黑贞藏中将在马来西亚吉隆坡向英军投降。9月25日，当时的印度支那北纬16度线以南地区日军向英军投降。10月1日，日军在印尼雅加达向英军投降。10月21日，日军在苏门答腊西海岸巴东向英军投降。10月24日，日军缅甸方面军司令木村兵太郎大将在仰光向英军第十二军投降。之后，东南亚各地纷纷出现民族独立运动，英国殖民者也最终退却。

如此多地方足以证明，日本帝国主义当年是投降，而非简单的“终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