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志强
我很羡慕有书房的藏书朋友。“高斋晓开卷,独共圣人语”是我的梦境。我曾问一位作家老朋友:“你有书房吗?”出乎意料的回答是:“没有,但我家里有书的‘房’”,我疑惑地问他:“书房与书的‘房’有区别吗?”他答:“区别在于集中与分散。”睿智的回答即刻让我释然,不必苛求专门的书房,购买看完收藏的书只要有它安身的地方就是它们的“房”。
我出生于毗邻上海交通大学的老式石库门,居住面积33平方米的三间后厢房里,有我单独的一个三尺小床,“文革”前,家里订了《小朋友》《儿童时代》等杂志,床头、枕下、床下的纸箱就是它们的“房”。
1971年2月上中学后,开始用零用钱购买自己心仪的书,慢慢地积攒了有百余本书,于是在床脚处的墙上打入两根桩,搁上一块长约80厘米,宽约25厘米的木板,成了这些书的“房”。随着书的增加,书的“房”从一层增加到三层。
1975年参加工作了,有点财务自由了,第二年,我就购买了当时最流行的五层斑竹书架,后来又买了一个。但这个书的“房”对书来说,居住环境不太好,沾灰是常有的事。1984年结婚时,在凭票供应的全套家具中,又定制了一个大书橱和书桌。从此,上面四层玻璃门下面两层木质门的书橱大大改善了书的居住环境,也成了书的“新房”。以后每搬一次家,书的“房”都是装修中的重中之重。
我现在的住房不大,但三房一厅,每处都有书的安身之处。随着书的逐步增加,它们居住的“房”有点拥挤。2012年,我在原来的封闭式大阳台的一端做了一个高1.5米,宽1.05米的五层书橱,每层高30厘米,深度53厘米,前后可以放三排书。这个书的“房”虽然拥挤一点,但书橱门一关,风尘日晒全部拒之门外了。
我的藏书不多,近万册而已,我虽然没有书房,但每间屋里都有书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