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单的小灰雀
唐燕能
打扫庭除是每天必做的家务，午餐后走上三楼，坐在按摩椅上小憩。透过白色大理石窗台前的玻璃幕墙，可俯看二楼庭院及副楼的屋顶，那鱼鳞状排列齐整的黑色瓦片尽收眼底，而远处是一抹逶迤起伏的淡翠色的山影。
突然，看到一只像鸽子大小的灰雀从天而降，它只在屋顶上左顾右盼走了几步，就朝屋脊的边缘走去；也许它发现呆在屋顶的中央并不安全，因为旁边便是次卧室的阳台，主人倘别有用心，就有被捕获的可能。于是灰雀一步一回头地慢慢移步至屋脊的顶端，那里看似危险，却能够环顾四处，无所遮拦，左右逢源。
我一直观察它，按摩椅上的指示器已显示15分钟了，但灰雀始终惶恐不安地独立在那个危险的屋顶角上，小小的脖子来回扭动，期待地环视四处，孤单的它似乎焦急地等待什么？一群同伙次第飞过？抑或它的伴侣凌空而降？然而，这短短的一刻钟对于这只小灰雀，似乎过于漫长了，它显得极不耐烦。这让我想起了《四郎探母》中那句唱词“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灰雀的失魂落魄，可以想见它落单的滋味！
而人呢？何尝不渴望来自亲人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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