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这群幼儿园小孩

翁敏华

抗疫宅在家里。心沉重。想让自己轻松点，翻看电视里的喜剧囧剧搞笑剧，都笑不起来，豁痒兮兮似的。没想到，偶然观看一部叫《幼儿园》的纪录片，却让我笑翻。

这是武汉的一个单位幼儿园，条件一般，非常真实地表现了武汉一群学龄前儿童的言行举止。影片是在一片大哭小叫声中开始的。以《好一朵茉莉花》歌声作为配音。先觉得怎么会选择这曲？好像不妥。唱到“送给别人家”一句，银幕上挤满哭哭咧咧的小嘴脸，忽然感到选得好。

影片中也有小朋友上课的镜头，但不多，主要的还是他们自处的状态。吃饭，睡觉，打架的画面最多。一会儿这个把那个打了，一会儿那个把这个掐了，这个小脸青肿，那个鼻血长流。

电影拍摄于2004年，那时家长参与孩子的成长教育还不像现在这么多，故导演还是敢把这类青青红红的真实画面做成特写，让老师用毛巾捂这肿块，用手帕擦那鼻血。或者说，是武汉人好打个架，不那么大惊小怪。过去国人养孩子，常有“不跌不长个”、“不打不成交”等说法，这些民间俚语在16年前，看来还有一定的市场。

老师教小朋友“请你像我这样做”，小朋友齐刷刷地应道：“我就像你这样做”，时而如小鸟飞翔，时而如小兔蹦跳，时而又趴到桌面上装睡。脑子忽然开小差：唉，这些孩子现在都二十开外了吧！这次新冠肺炎，他们都在哪儿呢？宅在家里？实在憋不住了也打开窗户吼两声国歌？

这茬孩子是经历过“非典”的。影片里也略略涉及这一话题。记者老师问一个大脑袋小朋友：“非典”什么样，她答得很有条理：发烧，“然后舌头下面黏黏的”，没力气，咳嗽。问她该怎么做，她说戴口罩，勤洗手。也许是紧张，她说话时老擦鼻子，老师问，“非典”时，“像你这样擦鼻子行吗？”她倒也知道“手干净的话还好”，说着又擦了一下。十七年前的非典，今时的新冠，他们小小年纪已经历两番大疫情。

提问也略涉性别知识。一个孩子说“我爱你”这句话“让人恶心”；一个女孩子说她要结两次婚，一次大，一次小；一个孩子不肯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告诉老师，“这是秘密”，老师逗他，“那把第二喜欢的告诉我”，他还不肯：“这也是秘密，所有的秘密都不能告诉人”。这个孩子的理想是当科学家，造坦克。我想凭他嘴巴这等紧，是个当科学家的料，能保守军事秘密。

最令我大笑不已的是：一男孩长大要当“爸爸”，“当爸爸好些。”问深了，又说“要看情况”，啥情况？“头发的情况，还有身体的情况”，身体啥情况？“身体主要部分的情况”。甭说，他还回答得挺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