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

苏剑秋

葡萄牙波尔图与里斯本相比有过之无不及，是一座值得细细品味的城市。

那年的匆匆一游，却至今难以忘怀。尤其是在波尔图老街拐角处的那株黄色曼陀罗花树，时时在脑海中显现。波尔图怀抱温暖阳光，坐拥大西洋的碧浪，呈现葡萄牙特有的柔情和美好。一座横跨杜罗河的庞大铁桥，那是波尔图的城市生命线，穿越大桥便会遇见不一样的风景。

曼陀罗原产于印度，它的名称带着浓郁深厚的神秘宗教色彩。而我对它的了解，来源于著名画家沈柔坚的作品中，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他的意大利之行，众多写生作品中，就有曼陀罗。淡淡的水墨勾勒，淡紫色的开涸，大开大合，把花卉姿韵描绘得栩栩如生。后来我去意大利，四处寻找曼陀罗的倩影，也许是季节不对吧，无功而返。

曼陀罗花喜生长在阳光充足的灌木丛中、草地上、住宅旁以及路边或河沟边。对栽培要求不高，有较强的抗旱能力。那天，我独自穿梭在波尔图高低错落五颜六色的小巷里，这种毫无目的四处漫游，也许正是打开这座老城的正确方式。当我走到小巷拐角的瞬间，一株树冠硕大的曼陀罗出现在眼前，那满树是朵朵纯黄色的花蕾，煞是诱人，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纯净的曼陀罗。它们妩媚而高冷，有那么一点点含蓄的霸气，最为重要的是它的那种强烈的入画感。驻足凝望，想到沈柔坚、想到意大利和对曼陀罗的热爱。曼陀罗似乎就包含着洞察幽明，超然觉悟，幻化无穷的神性。而眼前这株曼陀罗，恣肆不羁，独一无二，与整个环境的协调合一。

黄色曼陀罗花在微风中摇曳。整个波尔图城市中散发着一种历久弥新的气质。在古代与现代共存建筑中，慢慢展现饱经沧桑却依旧美丽的容姿。它的靓丽风情吸引着一代又一代艺术家驻足流连。在波尔图一次美丽的邂逅，却完成一次人生旅途中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