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天鹏
记得第一次参与“上海之春”,我还是在念上音附小的时候。那年我才9岁,刚参加完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入学考试,那场演出都是由上音附小的学生参加,名为“小小演奏家”。我记得十分清楚,在那场音乐会上,我演奏了柴可夫斯基的钢琴作品《杜姆卡》。
而再一次参与“上海之春”,已是11年后的2013年,作为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学生的我,在第30届“上海之春”上举办了我的个人作品音乐会。这也是龚天鹏作为“作曲家”在“上海之春”上的首次亮相,由此我和“上海之春”便有了长久的缘分,这些年来,“上海之春”推出了我一部又一部新作,见证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成长。
2014年我从茱莉亚音乐学院毕业回国,从上海爱乐乐团接过聘书,成为乐团首位90后的驻团作曲家。2017年便是由上海爱乐乐团在“上海之春”上首演了我的中提琴协奏曲《麦田里的守望者》和《第六交响曲》。《麦田里的守望者》,灵感来源于塞林格的同名小说,描述16岁少年霍尔顿的内心世界,《第六交响曲》则是讲述了我青春期的叛逆史。
2018年,是我的《第十交响曲〈京剧幻想〉》在“上海之春”首演。早在2018年的新春,刚刚重修完工的上海爱乐乐团异常冷清。原因很简单:新家具还在散味。因为马上就要试演自己的第十交响曲,我戏言自己“等不及了,中毒就中毒吧”,窝在行政楼北部的创作室里疯狂创作。值得欣慰的是,首演结束后,尚长荣先生走到后台对我说:“当倩娘主题在全体铜管和巨大的管风琴声中再次回荡时,我哭了。我真心没想到,没有任何京剧乐器或人声的交响乐能如此传达京剧的灵魂。祝贺你。谢谢你。你创造了一个独特的世界。”其实,在我回国之后,我音乐中的民族特征加强了许多,可以说我追求的是中国民族音乐元素与后期浪漫派交响乐语汇的结合。
今年的“上海之春”,我带给大家的是交响曲《百年颂》,这是从去年疫情期间就开始创作打磨直到现在的大部头作品。有人说我的音乐都挺“主旋律”的,我觉得主旋律其实就是国家在发展过程中最值得关注、记录和讴歌的人和事,我想通过音乐这门世界语言向世界传递当下中国人的主流价值观,我也在努力通过自己的创作改变一些同龄人对“主旋律”的刻板印象,潜移默化地影响他们。我回国后的第一部作品是第四交响曲《复兴》,这是一部以“中国梦”为大背景的作品。我天马行空地写了一个110分钟的初稿,上半部分是“环境之梦”,写的是我脑海中最理想的生活环境——无烟之城、绿水青山;下半部分是“精神之梦”,战胜了人性的弱点之后做真正的自己、问心无愧的自己。这都是我内心想要表达和抒发的,并不是被动的。
总的来说,在我心中,“上海之春”一直充满着青春和朝气。每年四五月,全国新作品、国际艺术友人汇聚一堂。让优秀节目与作品飞入寻常百姓家。希望它能不断为国内外知名与不知名的优秀青年艺术家打开分享硕果的大门,成为一个充满吸引力和竞争力的国际音乐节。
多媒体艺术为舞台增添时代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