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抽象抒万千情怀

陈青 徐良

“谁持彩练当空舞·李磊艺术展”是宁波美术馆的跨年大展，展出中国著名当代艺术家李磊的绘画作品140件，装置十几件，陶瓷30余件。

这是一个斑斓的世界，观众进入展厅犹如进入一个新天地，在绚烂色彩交织而成的迷幻空间里悠游穿行，一起放飞想象，跟随艺术家一起思考：宇宙的终极命运是什么，时间的尽头在哪里？艺术不是思想的简单图解，但它会指向一场探索之旅……

正如李磊所言，它既有对宇宙人生根本问题的追问，又有对于今天美好生活的真切体验和表达，这种表现出来的所思、所想、所感，如果能与观众产生共鸣，那是他心里最高兴的事情。

李磊被国际艺术界誉为“中国抽象艺术的杰出代表”。李磊把自己的抽象画表述为“意象性”，“与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绘画理念完全不同，他们强调‘纯粹的形式’，要去掉文学、去掉情感。我正好相反。我强调绘画里的精神，综合哲学、文学、音乐、戏剧等因素，我创作的是‘有意味的形式’。我在绘画中尤其强调文学性和音乐性，其感觉接近于诗，所以也有评论认为我的抽象画是‘诗性的抽象’。”

正如展览主题“谁持彩练当空舞”，出自毛泽东1933年填的词《菩萨蛮·大柏地》，以豪迈的激情抒发出时代的强音，彰显了强烈的文化自信和文化担当。

对宇宙和人生的终极追问，因为角度不同而存在于每人的心中。漫步在宁波美术馆展厅里，感受到的是波澜壮阔、激情澎湃，各种作品集合起来，又有不同的组合，观众每走一步都能看到不同的风景，对不同的风景有不同的感受。

《谁持彩练当空舞》的意象是太空和豪情，是数不清的星斗，是三千大千世界，也是波澜壮阔的万千情怀。李磊在讲述展览的构思时说过，“《谁持彩练当空舞》画面中的星斗随着我的心绪而舞动，每一幅画面都是一个乐章，当18幅、24幅，或者更多的画面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是雄壮的交响乐。”

《昨夜又见天外天》表达的意象也是太空，与《谁持彩练当空舞》系列相比，多了一份理性。李磊一共画了120幅小画，每一幅画都是一个星群的切面，他将这些画面排排相连，构成了一个大大的宇宙。宇宙是在朗朗夜空中看到的银河，抑或哈勃望远镜发回的129亿光年外的图景？在李磊的猜想中，宇宙的本体是混沌的，而混沌包含着一切可能性。“《昨夜又见天外天》是我想象中的无穷无尽的世界，其实它也只是混沌的一刹那的显现。”

不论是“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还是“山川异域，日月同天”，讲的都是世界与混沌的关系，也是现象与本质的关系。李磊深受影响，他在画《千江有水千江月》系列时，“有一种恍惚的气质，似随风之舟，若入梦之履。这里隐隐地也在讲世界与混沌的关系。”

《纸上水墨》都是人物市井，这是个万千世界，用黑白的方式加以表达，巨大的反差让人思考……

“充满艺术理想，拥有丰沛的文化情怀，深入的思考和丰富的阅历，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和时代感受、现实体验都摆在作品中，他的个展是一个丰满的艺术世界。”范迪安认为，李磊近年来的探索形成了综合性的美感，在抽象艺术上做了深入研究，色彩非常热烈，挥洒非常自由，在艺术道路上的创新和探索充满了热情。

李磊相信，艺术作品是由艺术家和观众共同完成的，观众在欣赏作品的同时，自身无疑也会成为作品的一部分。“大部分观众对抽象画是能欣赏的，但自己可能不知道，其实确认自己的感觉就对了。”

在艺术家心中，并不存在所谓的标准答案，因为艺术的趣味恰恰就在于模糊性。在李磊看来，艺术家为观众呈现的往往是一个区间，在这个区间里，观众如果能结合自己的经历体会到丰富的个人感受，那就是看懂了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