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宝钏菜

徐永清

大凡看过京剧《武家坡》的人们，对王宝钏应该很熟悉。可是为了度饥荒，王宝钏挖的啥野菜？答曰：马齿苋！王宝钏靠的就是不屈的信念与执着的坚守，最终苦尽甘来，功德圆满。为了表达对王宝钏的敬意，后人亦将马齿苋称为“宝钏菜”。

我对马齿苋极为熟悉，孩提时代，每到夏秋时节，常去乡村采集。马齿苋通常都是贴地生长的，叶片小而厚实，茎紫红色，有筷子粗细。采回的马齿苋，通常焯水后晒干，留着春节蒸包子专用。马齿苋最大的特点是吃油，油少了，干巴，刮人，就是刮肚里的油水。但马齿苋馅心的包子有种特有的清香，是阳光雨露的气息？是时光积淀的滋味？很难说得清楚。若要马齿苋包子好吃，需在其馅心里掺点焯水剁碎的青菜。青菜新鲜多汁，清香滑嫩，能起到很好的中和作用。若再加放点猪肉和笋丁，那简直就是神仙的待遇了。

由于童年的经历，我对马齿苋颇有好感。如今每到菜市场买菜，只要见到马齿苋，我都要买些。马齿苋可生炒、凉拌，也可煮粥、煲汤，大凡其他野菜的烹制方法，均可借鉴移植。无论是哪种吃法，都要焯水，这样才能有效去除原有的酸味与苦味。就凉拌来说，焯水后，可剁碎，也可整条。剁碎显得细巧精致，专门招待客人；整条则豪爽大气，自己享用。凉拌的调料只需酱油、白糖、味精、香油、蒜泥便成，当然也可淋点陈醋，也可将蒜泥换成辣酱。若是再来点蚝油，那就更赞了。清爽细嫩，开胃解腻，还具有诸多的保健功效。

说来有趣，前不久，有个朋友向我诉苦，所采的马齿苋一点都不好吃。所包的饺子，酸溜溜的，水叽叽的，简直不能入口。问其采集的地点，答曰：“路边。”嗨！这位老兄真是省事。大凡路边的野菜都不好吃，一是长期有汽车尾气的污染；再者全是灰尘。路边的植物大都长得灰头土脸的。《世说新语·雅量》有则王戎与“苦李”的故事，虽未交代“苦李”的成因，但不外乎三种可能，一是品种不好，其二其树长在道旁，受到了污染，第三或是两者兼而有之。邓丽君曾唱：“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同样，路边的野菜哪，您也不要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