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旭光
徐庆华是一位纯粹的艺术家,他日复一日地晒着他的艺术生活:在微信里常年与大家分享篆刻、书法、绘画、雕塑、陶瓷、摄影等艺术作品,有具象有抽象,且日展日新。
从近朱到了一,从三省斋到一斋,从佛而道,是徐庆华心路历程和艺术活动的生动写照。徐氏最出彩的行为艺术之一,是书斋文化走向展厅艺术的一次实践:上海交通大学建校120周年之际,在一连串声势浩大的庆典活动中,堪称压轴大戏的应该是纪念大会上,全国五所交大的校领导共同在长卷《交通大学赋》上钤盖“交通大学印”——用古雅的篆刻与书法向120岁学府传统致敬!仪式感十足又充满人文气质。而值得一提的是,这幅长8米的巨幅狂草《交通大学赋》和一方古朴庄严的“交通大学印”,全都出自徐庆华之手。长卷《交通大学赋》,是在20张丈二宣纸拼成的120平方米巨幅纸面上,以狂草书写而成。
走进徐庆华的工作室,从桌上到地上都堆满了各种笔墨字画。其中,有如狂草般的写意水墨,亦有无序线条组合的抽象油画;除了壁画和浮雕,甚至玻璃和陶瓷,都成为徐庆华书法艺术的载体。而站在这些繁杂而丰富的作品之中的徐庆华,也因此一直以来都难以被界定身份。徐庆华喜欢从不同的艺术门类中寻找灵感,他把书法篆刻的元素融入至其他艺术门类:他的瓷艺创作、抽象画创作乃至壁画、雕塑创作都不同凡响,博涉众域而无玩味之意。
徐庆华的篆刻,于红白对比、方圆呼应中展示其匠心独具;从审美大效果着眼,于细微处尽显天然;夺人耳目,耐人寻味。呼之欲出的,是现代美的意味隽永,古典美的自然和文人雅意。
轰轰烈烈一瞬间,不是徐庆华的追求,徐庆华向往的,是细水长流一百年。徐庆华的书风是在“工整”中显雄放。他的书风得益于印风:印石因受制于方寸,只能在限制中表现。徐庆华把限制转化为草书上的控制。于是,他的草书刚则铁画,媚若银钩,壮则撅吻,一眼虽可览尽,墨香三春依然。观徐庆华草书,有一条美的弧线自王维的水田中逸出,让人心弦屏息,随后,发一声裂帛而诗。
近年来,徐庆华醉心于具象抽象一体的中国“线”。中国“线”的抽象,基于书家线条的表现,流畅灵动圆融,华丽的表象下是审美哲学的诠释,充满了东方智慧之美!《书非书·神会傅山》是徐庆华的中国“线”代表作。《书非书·神会傅山》里,有抽象的丰富线条,有必须神会的狂草精微。而眉宇间和目光中都透着精微之气的徐庆华,有山林中秋水般的澄澈。夜阑人静,一灯如炬。徐庆华是一盘炭火,一壶清茶,一册古书,把自己交给了千金不换的俯仰之间。
平正的正楷和奇放的狂草,是徐庆华书法创作的常用书体,他在相反相成的风格之间游走,营造出了正奇相生的艺术特色。徐庆华正奇相生的严谨与开放,应是学院派艺术家背景使然。传统与现实、东方与西方,都在徐庆华的视野之中——有如登高望远,水天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