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姚胥隆

那天，公交车上只有我一个乘客。停站。一位老者想上车，却上不来。他将拐杖先放到车上，又将装满中草药的塑料袋和一个蓝布袋放在地上。一只手使劲地拉住车头的扶手，向上困难地提脚。年轻司机担心地问：“怎么不让小辈陪？”老人无语。他已艰难地上车，颤巍巍地站定。司机嘱，不要动。但等车开动，老者还是把地上的物品挪到身边的座位旁，微抖的手把拐杖放好。“去哪里？”“曹杨新村看老朋友。”“我的车不去那里。”“到曹家渡换。”“这么远的路，一个人，唉！”司机摇头嘀咕着。

车上只有我与他两位乘客。行动如此困难，还单独行动，家人怎能放心？我无意责怪他的子女，也许他的独行，孩子根本不知道。难道没有家人？也许他刚送走重病缠身十年的老伴，膝下也无子女的照顾。

我侧面看他，想着。他皱着眉，头微微摇动。我似见到老者刚才等车的焦急情景。此刻，我忍不住想道一声：“善待每位无助的老人吧！出租车司机，看到老人扬招，请你高抬贵手，停下空车，让他们安全地前往目的地；公交车司机，请你拉老者一把，让他安全地坐下。”

今天老者艰难危险上车的情景，仅是社会上不少无助老人的缩影，在家中、医院、养老院等场所，这些还以不同的形式出现着。对无助的老人，能否关注、伸出援手，搀扶一把？多做些实事，为他们排忧解难。

老者艰难上车的情景，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