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溶溶
我从小用毛笔写字。读私墪当然用毛笔,读小学中学也用毛笔。给父亲写信用毛笔。当时看到大哥哥们用自来水笔,羡慕得不得了。我二哥就有一支犀飞利自来水笔。抗战结束后,我当过小公务员,更是用毛笔,“等因奉此,等由准此”,写个没完。不过我买了一支爱弗释自来水笔,我把它插在衣袋上,却被小偷迎面过来偷走了,真懊恼。
新中国成立后我再没用过毛笔,后来有了圆珠笔就用圆珠笔了,直到如今。
如今叫我用毛笔写字的话,我都写不来了。
我原有一个朱汝珍世伯送给父亲的精美小墨盒,因不用毛笔,没用,放在楼下,不知给小舅子他们弄到哪里去了。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