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宗鄂
蛇年岁尾,马年蹄声将近,我正在霸州艺术馆作画。其间,应马文鸾之邀到她府上赏画,并嘱我为其即将出版的画集作序。我虽有些胆怯,但不便推辞,也实在不应该推辞。我作为一个外地人,在霸州办画展、艺术馆和研讨会,都得到她的热诚支持和鼓励,于是便鼓起勇气答应下来。
认识马文鸾还是从认识她的画开始的。记得几年前去霸州李少春大剧院参观,在大厅里被一巨幅牡丹图所吸引,于是在画前驻足良久。画面优雅而大气,层次分明,设色艳而不俗;花朵饱满丰硕,枝叶茂盛,疏密穿插有致,姿态摇曳,灵气鲜活,极富神韵,巧用胭脂以及对水分的把控适度,便可见出与众不同。我个人的审美爱好也更喜爱用胭脂画的牡丹,色彩厚重而沉稳,雅致而俏丽。听说她每年都要到北京中山公园、河南洛阳、山东菏泽等地写生,不辞辛劳,非常勤奋,令人感佩。我曾多次探询马文鸾情况,不久便得缘与画家晤面,之后又几番接触,感觉她纯朴温和,待人热情真诚,谦虚低调,确如耳闻,人品与画品是统一的。
在马文鸾府上,我有幸欣赏了她的许多画,对她的创作面貌更有了一个总体印象。当一幅幅画作铺展开来,顿觉小楼内忽而春意盎然,忽而秋风阵阵,满室芳艳,仿佛步入一个将四季纳于一室的花房之中。这种化真实为神奇并且亦真亦幻、可圈可点、可收可放的境界,可以说是画家的“特权”。人们知道她画得最有名最多的是品种繁复的牡丹,姚黄、魏紫、大红的,洁白的、滴翠的,还有难得一见的墨牡丹。花中的黑色十分珍稀,也最难表现,对画家的技巧、经验的成熟乃至审美趣味与取向等都凝聚在笔墨之中。
荷与菊两种花,也颇受中国画家的喜爱。马文鸾也不例外,是这一传统命题的继承与延续者。值得指出和肯定的是,她还有另一种类型的表现乡土情结的作品。她出生于农村,对家乡的一花一草充满深情。田间地头的野菊和蒲公英等小花小草,她付出极大的热情与精力,她在绘画语境中注入乡愁和乡韵,更加引人怀想与思索,也让作品有了审美向度和深度。
马文鸾还是书家,也善写旧体诗词。在画上题诗,诗与画或相互补充、映衬,或起到画龙点睛的效果。人们常说诗为画之魂,书为画之骨。这是传统文人画家的惯常做法,更是画家素质及精气神的集中体现。
最后我想说,我们尊重和继承传统,但不迷信传统。有时,艺术上学识和性情大于功力,尤其是文人画,正如梁启超所说:“如果说能够表现个性,这就是最高的美术。”让我们以此共勉。
是为序。 (《马文鸾画集》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