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障还是被袭？真相迷雾重重

散落的客机残骸本版图片GJ

当地时间8日，就在伊朗对美军驻扎的伊拉克军事基地发动导弹袭击后不久，一架从伊朗首都德黑兰起飞的客机带着火光，坠毁在德黑兰郊外，无人生还。

敏感时刻出这么一档子事，本就引人遐想。而事后伊朗和乌克兰方面的一系列表态，更是让人心生疑窦：机上乘客到底经历了什么？

起飞前发生了什么？

自从伊朗“名将之花”苏莱曼尼被美军“斩首”后，中东局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人们都担心美国和伊朗擦枪走火，战事一触即发。北约军队撤了，德国军队也撤了，一些国家也开始考虑撤侨。而乌克兰国际航空公司售出了169张8日一早从德黑兰的伊玛目·霍梅尼机场前往乌克兰首都基辅的PS572次航班的机票。

8日一早，一枚枚导弹掠过伊朗和伊拉克上空。也不知道是否顾虑不长眼睛的导弹，PS572次航班延误将近1个小时。最终，除了2名乘客外，其余167名乘客都上了这架波音737-800客机，机上还有9名机组人员。可以想象，坐上飞机的他们当时的心情：明知道这会儿起飞并不太安全，但除了担心，他们或许也盼着这一刻，希望能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是福是祸，交给老天爷决定。

6时10分，客机起飞。

5分钟后，刚飞到德黑兰西南的帕兰德地区约2415米高空的客机从雷达中消失。很快，有人在推特上传了视频：一团火光从天而降，农田里散落的客机残骸仍然在燃烧。

机上乘客来自哪里？

客机失事后，救援人员和消防队火速赶到现场，希望从四散的、扭曲发烫的金属碎片中寻找到幸存者。但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空地上整齐地摆满了尸袋，机上176人无人生还。除9名乌克兰机组人员，有关遇难乘客中究竟有多少来自伊朗和乌克兰以外的国家，伊朗与乌克兰给出了不同的说法。伊朗方面称：乘客中有147名伊朗人、2名加拿大人、2名乌克兰人、4名瑞典人、12名阿富汗人；而乌克兰外交大臣称：有82名伊朗人、63名加拿大人、2名乌克兰人、10名瑞典人、4名阿富汗人、3名德国人和3名英国人。巨大差距或因许多乘客拥有双重国籍。

也有伊朗媒体报道称，机上当时有170名乘客和9名机组人员。但至截稿时，这一数字还没有得到乌克兰方面的证实。

是故障还是被击落？

人们不禁想起2014年乌克兰政府军和民间武装在乌东部地区交火激烈时，被导弹击中而坠毁、298人遇难的马航MH17客机。

对于各方猜疑，伊朗方面立刻辟谣。伊朗媒体称，客机是因为技术原因坠毁。后来，伊朗道路和交通运输部发言人卡西姆·比尼亚兹又进一步解释，客机因为发动机故障导致机体起火，而机长没能控制住客机，导致客机一头栽了下来。他表示，如果客机被导弹击中，机体应该在空中就爆炸。

乌克兰驻伊朗大使馆则称，坠机系技术故障所致，非导弹袭击或恐怖主义行为；听闻空难，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缩短了与家人的阿曼之行，并在社交媒体上呼吁不要对坠机事件进行无谓的猜测。似乎乌方的表态支持了技术故障的说法。

但乌克兰国际航空公司的新闻稿显示，失事客机于2016年制造，并由制造商波音公司直接交付公司，客机在6日刚刚接受定期维护。公司总裁德赫涅也表示机组人员优秀、可靠，“他们操作失误的可能性很低，我们基本上不认为是操作失误造成坠机，因为驾驶人员都很有经验”。

伊朗方面始终没有给出技术故障的证据，机组人员在客机爬升过程中也没有报告任何异常状况。乌克兰驻伊朗大使馆没多久也改了口，称坠机原因有待进一步查证。

这些信息更坚定了舆论有关客机遭袭的看法。航空安全分析师托德·柯蒂斯认为，这是服役仅3年半且是世界上使用最广泛的商业客机机型，数据也显示其失事前爬升的速度和高度正常，竟然损毁严重，“这意味着它要么与地面猛烈撞击，要么就是在天空中出了点什么事”。

谁来分析飞行数据？

如今，失事客机黑匣子已经找到。想弄明白176名遇难者生前究竟经历了什么，只能等待对黑匣子中记录的飞行数据进行分析。

按《国际民用航空公约》相关约定，空难发生的所在国即伊朗有责任主导调查；而航空器登记国、经营人所在国、设计和制造国也有权任命一名授权代表参与调查，并可以任命顾问协助授权代表，即乌克兰，以及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和飞机制造商波音公司将在调查中扮演重要角色；而事故中有公民遇难的国家，即英国、德国、阿富汗、加拿大、瑞典，也有权任命一名专家参与。

但或许是鉴于美伊之间的紧张关系，伊朗民航组织负责人阿里·阿贝扎德表示，尚不清楚将由谁来对黑匣子进行数据分析，总之“我们不会把黑匣子交给波音公司或美国”。

“今晚我们的飞机将载着一支专家团队飞往伊朗。”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在社交媒体上更新道，“我们的首要任务是确定真相以及应对这场可怕的灾难。”本报记者 齐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