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花开墙外“文墨”墨辟蹊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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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佳和

意无涯

版画艺术在技术上一直伴随着印刷术的发明与发展，与刻书业密切相关。书籍插图用版画尤多。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在鲁迅先生的倡导之下，曾经出现了一批以封面设计和插图创作为主的木刻版画家和木刻插图画家。在西方，无数成功的版画艺术都出现在书籍插图中，金宇澄们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看到的巴尔扎克小说、英国小说都有版画插图。版画的制作始终离不开手工，这种特性是版画永恒的魅力，版画的展出与书籍相联，更是版画艺术在画面之外的延展。

申之魅

书籍中的插画和版画

有着不解之缘，唐宋时期的雕版印刷书籍和明代木版插图艺术已是举世闻名。当下，版画艺术在书店里的展出更是恰如其分。今日起，上海四家书店以《朵云·繁花》为题，联手举办作家金宇澄版画展，开辟出作家文字之外的新世界。展览共展出作品70余幅，这些作品都是从金宇澄大大小小300余幅作品中挑选而来，此次联展也是金宇澄历年来版画作品展览中最多最全的一次，其中，还有金宇澄首次尝试的铜版画。

不同组合联展

金宇澄不是职业画家，但他不想把自己创作的画轻易送人，“一旦送走了一幅我就再也没有冲动重新创作了”。这是金宇澄制作版画的初衷。用金宇澄的话来说，铜版画是他在铜板上涂一层沥青，用钢针画，然后用硝酸腐蚀，刻画的线条就腐蚀进去，然后把沥青完全洗干净，再把油墨充分涂到线条内，压力机下放一张纸，充分压出铜线里的墨汁于纸上，才算完成一幅。取出铜版继续涂墨汁，再压一幅，不能连续印刷，必须慢节奏进行。“因此铜版画非常小，非常精细”。

正是版画的这种可复制的特殊性，才使得同一批作品的不同组合在四家书店联展成为可能。四家不同的书店空间，每一家的展览都会根据空间不同而有些许差别。朵云书院广富林店宽敞的空间，会辟出大型玻璃柜展示金宇澄的绘画草稿和手稿。在思南书局·诗歌店展出的版画作品《屋顶》中，男孩女孩并肩坐在屋顶上眺望城市，不远处的尖顶画的就是诗歌书店所在的教堂建筑。

超现实大尺寸

1×0.5米的《桃花》是金宇澄此次联展的新作，首次公开展出。这又是一个金宇澄想象中的马的世界，100匹马在童话般的世界里奔驰，这个世界里有来自山海经里的动物，出土的西汉时期丝织品里的人物，西方神话中半人半马的生物，中世纪壁画里的人物，不仅有古代的，细瞧之下，会发现这个童话世界与现实无法剥离——其中加入了高铁、滑板、廊桥、电梯等现实元素。马儿们乘着降落伞从空中降临这样超现实画面又令人忍俊不禁。画面大量运用橘红、墨蓝、鹅黄的糖果色，热闹不已。取名为《桃花》，金宇澄自有解释：“我们使用的微信对话，如果发送一句‘生日快乐’之类的祝福，就会有许多桃花从天而降，给人以亲近感，又十分当代。”

大尺幅的作品，展览上还有一幅金宇澄最新完成的三联屏画作，画面表现很多年以后的巨鹿路，两边巨大梧桐树，被人类利用了千年的马匹与梧桐树仿佛成了城市道路上的主宰，人退居为城市里的少数族群，只能通过一条像机场自动传送带那样的通道穿行其间。

金宇澄尤其提及一幅作品，因为画面上的两个主人公在阅读同一本书，他特意在画面上摊开书页，左边贴上了插图，另一页则印上了小说《繁花》密密麻麻的印刷版字体。而正因为做成了版画，画面缩小，书页上的字体却依然清晰无比，版画的精妙之处正体现于此。“这也可以代表人类印刷史的变化”。

经典跨世留存

“做版画辛苦，送来一大堆，都要签上金宇澄三个字、作品名、编号、作品出生年月，压上我的个人钢印，另外也给此画的证书签名、两次盖章。”开始金宇澄不懂，给画作起过长长的名字如《一栋欧式建筑》，写起来很是麻烦，后来明白就里，于是才把画作的名字都改短了。

版画在中国一直处于边缘位置，但它价格便宜，可以传播、复制，让更多喜欢的人能够拥有它。令金宇澄高兴的是，无论是小说还是版画，喜欢他的都以年轻人居多，“艺术创作任何门类都要面向年轻人，能够让跨代的人接受，非常幸福”。书的再版与版画的印刷一样，每一次的再版，物是人非，面对的受众早已不是同一代人，曾经的读者群已老去，新的读者群是不是能够再接受？版画与出版面临的是同一个问题，而经典，是能够跨越时代留存的。

行有迹

《朵云·繁花》

朵云书院广富林店

时间：1月22日-长期

地址：松江区广富林路3088号7号楼22栋

朵云书院旗舰店

时间：1月22日-2月底

地址：银城中路501号上海中心52层

思南书局复兴中路店

时间：1月22日-2月14日

地址：复兴中路517号

思南书局·诗歌店

时间：1月22日-2月14日

地址：上海市黄浦区皋兰路16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