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起舞”轻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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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亮鑫

“宅”家多日，戴上口罩，走进上海芭蕾舞团排练厅观看一组抗疫题材的舞蹈节目，这是上海芭蕾舞团在团长辛丽丽的带领下，及时交出的一份抗疫成绩单。舞蹈没有布景却感人，节目短小却引人深思。

本以为，抗疫题材大多以医生护士、防疫人员为主，表现空间不是全力救护的医院，就是“闭环”严防的机场；表现主角不是奋不顾身的白衣天使，就是辛勤忙碌的“大白”以及戴上白色口罩的人流大军，可谓举目皆白……

然而，由戚冰雪独舞的《天使的微笑》却选择了黑，女主角穿上了一身黑裙，出人意料，不落俗套。它表现了一个年轻生命的突然陨落，显现出这场抗疫斗争的激烈残酷。此刻，她悄悄地远走了，在高高的云端里，遥望着自己倾力救护过的人，给予他们跨越天地的深情拥抱。时而舞姿飘逸，时而步履沉重，孤独的身影踯躅前行，显出了她对人间的依依不舍和对故土的无比眷恋。这个节目以独特视角深深地打动了观众，让人饱含热泪。编导用泰戈尔的一句诗点题：“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它的天空。”这显出了一个白衣天使高尚的灵魂。

吴虎生等和昆剧演员张颋联袂表演的《浮生一梦》，将东方昆曲唱腔与西方芭蕾艺术融为一体，没有一点违和感。它以汤显祖笔下的《游园惊梦》为灵感，在原汁原味的昆曲念白和唱腔声中，一个当代男青年用芭蕾足尖轻轻踏入梦境，与梦中女孩进行跨越时空的古今相遇。短短15分钟的舞蹈，在大提琴和钢琴的现场伴奏下，让观众游离于虚与实、前世与今生的意境之中。梦境虽好却转瞬即逝，现实虽重要但是否就无需梦乡。这种人生思考，正契合了疫情期间人们对生活和未来的深思。

由于在排练厅内观看，没有一点布景，全靠演员表演。可以想象，日后若在舞台上能营造出中国水墨画般的优美画面和艺术情境，更能让这出中西合璧、动静结合、古今对话的舞蹈节目魅力倍增。

《闪动的瞬间》和《触不可及》两个舞蹈，没有回避灾难带来的痛苦和无奈，它们都表现了在新冠病毒突然袭来之际，人们面临的慌乱无助，沉闷压抑，苦难挣扎，感染遇险等种种困境……最后，渐渐摆脱种种不安心理，奋然抗击，勇敢前行，救死扶伤，团结互助，寻求光明和希望，迎接拐点和转折。

《闪动的瞬间》是展示在城市空间的集体群舞，《触不可及》是两代人交替进行的四人舞。演员们踩着有节奏的音乐旋律，用充满激情、具有艺术想象力的肢体语言，形象地表现了人们抗击疫情的伟大战斗，唱响了一曲曲不惧艰险、勇于逆行的生命赞歌，形象地告诉人们，寒冬必将过去，春天就在眼前。这在全国人民共同进行的战“疫”期间，具有满满的正能量。

四个舞蹈创作及时，节目精悍，投放快捷，它们扎根生活、贴近时代，没有华丽的服装和时尚的布景，甚至没有一点点简单的道具。剧情全靠演员的激情表演包括舞姿、身段来呈现。由于目前剧场还难以安排观众进入，只能通过线上“云演出”的模式，在“云上起舞”。这种特殊时期的无奈之举却也便于抖音等网络平台进行直播和推广，催生了这种文艺轻骑兵的灵活样式。有理由期待，当疫情过去，这些尚未进行舞美包装的作品完全可以“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