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时刻也有温柔瞬间

明晚10点，上海出品的纪录片《人间世·抗击疫情特别节目》将在东方卫视播出。从1月24日摄制组奔赴武汉，到5月17日正式杀青，这部纪录片历时数月，跨越冬夏，辗转沪鄂两地，将带着观众一起见证红区里的生命奇迹，樱花树下不知姓名的珍贵相逢，这些最真实的动人故事一定会直击你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见证生离死别

在武汉的拍摄期间，摄制组不仅采访了上海援鄂医疗队的近百位医务人员，也记录了重症病房里的生离死别。

你会看到，正在抢救的病人手机在嘈杂声中响，弹出的消息框上写着：爸爸，你一定要记得回微信。还有一位护士眼睁睁护送一名无人送行的患者离开，其家人都死于新冠肺炎，悲痛的她能做的只有帮他把衣服穿好，把污物擦掉，维持他最后的尊严。

在上海援鄂医疗队中也不乏生活在上海的武汉人。他们本想着春节期间回武汉与家人欢度佳节，但武汉封城，进出小区严格控制，为了最大程度降低风险，加之工作很忙，跟随医疗队支援武汉的他们不能回家，只能通过手机与近在身边的家人联系。有护士甚至怕家人担心，不敢让家人知道自己就在武汉。

在数月间辗转上海和武汉多个医院采访拍摄的摄制团队，也收到了一份最珍贵的礼物——上海第一批援鄂医疗队的护士长徐璟，送来了一件写满了第一批上海援鄂医疗队成员签名的防护服。无数个名字，是并肩作战的记忆，更是人与人之间，最美好的相逢。摄制组无法看清抗疫英雄的面容，但他们会永远记得这些让人骄傲的名字。

记录守望相助

“像梦一样。”回忆起在武汉拍摄的日子，《人间世》第二季总导演之一范士广说，“在梦里，这样的场景反复上演：一层层地给自己套上防护服，进入ICU进行拍摄；在扛过长时间、闷热缺氧的拍摄工作后，走出ICU，一层一层、万分小心地脱下防护服，摘下满是水汽的护目镜，做好严格的消杀工作……”

在武汉的每一天，范士广和上海广播电视台纪录片中心摄制组的小伙伴都是这样度过的，要知道，这支勇敢逆行的拍摄团队，也大都是90后的年轻人。摄制团队蹲守在雷神山医院、金银潭医院、同济医院光谷院区，进行紧锣密鼓的拍摄的时候，他们跟医护人员一样必须习惯防护服一穿就是四五个小时，不一会儿汗水就浸湿多层防护服，时常会感到缺氧、窒息甚至呕吐。但是他们义无反顾，“没有太多紧张，也没有过多顾虑，医护人员肩负任务出征，我们同样肩负使命。”

范士广看过太多生命中的爱与痛，但在武汉蹲守的日子里，依然一再刷新他的认知。“以前我们在医院拍摄《人间世》，记录的都是别人的故事。这一次不同，我们既是在拍摄别人的故事，也是在记录自己的故事。大疫面前，无人能够置身事外。”大家还会梦见自己在ICU里的场景，有人回家后仍需要安眠药入睡，还有口罩在脸上压着的错觉……

就是在这样极端的拍摄环境下，他们共拍摄了超过3万分钟的素材，记录下了病房里的守望相助，也记录下了残酷时刻的温柔瞬间。云开疫散之际，一起回望这个春天里最珍贵的故事。本报记者吴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