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05日 星期二
广告 “馄饨皮”奏响雨中曲 是什么让他们畅所欲演
第7版:文体汇/聚焦 2020-06-13
上海街头艺人收入和幸福指数双飙升

是什么让他们畅所欲演

李海涛在演奏马头琴

街头艺人扮小丑与游人互动 本报记者 郭新洋 摄

“六六夜生活节”以来,遍布全市的街头艺人在各大商圈迎来一个充实而幸福的周末。在这批经历了四次岗前培训的街头艺人中,有人一边统筹全市30余个点位,一边翻飞手指剪纸;有人骑着电瓶车跨越市区,凌晨一两点才到家;有忙得来不及收钱,索性将吹出的气球现场派送……个中的酸甜苦辣,这群80后、90后为主力的街头艺人向记者一一道来。

我有信心全职玩音乐

80后的李佳明成了很多街头艺人羡慕的对象,5月刚刚领到演出证,夜生活节期间,他在浦东滨江大道弹唱3小时,就有2300元收入。早在2012年,他做过一年街头艺人,后来选择了去酒吧驻唱7年。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咖啡师,这份本职工作他干了10年。疫情期间,咖啡馆倒闭,他回归街艺后重新看到了希望,“现在的我更加从容了,可以尽情享受音乐”。

和李佳明一样全职做街头艺人的还有来自四川大凉山的彝族歌手阿余尔洛。来到上海多年的他尝试过很多工作,和朋友合租过200元一间的漏雨的房间,成为街头艺人后,他也有过雨天唱4个小时只收到30元的难堪。疫情期间完全靠着积蓄生活。好在,随着夜经济的复兴,他终于松了口气。来沪10年的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靠着街艺和商演的收入,他撑起了温馨的四口之家。

我又见到粉丝摄影师

来自新疆的音乐人开散尔·托胡提回到静安公园演出的第一天,欣喜地见到了自己的忠实乐迷斯阿姨。疫情之前,每次街头表演,斯阿姨都会来到现场给他送饮料、拍照片。偏爱弗拉明戈风格音乐的开散尔,曾经是签约流行歌手,每3个月就换一个城市驻唱,在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剧专业进修后,他萌生了在上海定居的想法,“只有在上海,我才能自由地做自己喜欢的音乐”。

戴着他标志性的民族风帽子,阿余尔洛也曾在地铁里被粉丝叫住合影,他每周要去六七处公园和商圈演出,微信列表里有不少备注名为“唱歌认识”的好友。阿余尔洛和彝族朋友迦恩的“造梦者”组合从街头到舞台拿了不少奖项,去年还在演出中被《中国达人秀》节目组相中,以改编版《平凡之路》唱出了沪漂之路的艰辛。

我的街艺梦有人守护

街头艺人的队伍里,不乏专业艺术院校出身的表演者。来自韩国的韩钟洙毕业于小提琴专业,来到上海学习中文后成了一名琴行老师,业余时间他很喜欢在各国街头表演。对他来说,与室内乐团和管弦乐团在音乐厅演出时,和观众的距离很远,但在街头,每分钟都有新的观众,大家陶醉的表情让他感到自己为大家带去了一份幸福感,艺术梦想在街头成真了。

有着14年马头琴从艺经历的90后土家族男孩李海涛,借着街头阵地坚持做着民乐的普及推广。除了演奏马头琴,他还会表演呼麦和蒙古民歌,他发现,只要琴声一响,人群马上就能聚集起来,一旦中断,人潮又会迅速退去。相比流行歌曲轻松收获上千元收入,他也会苦恼小众音乐不够吃香,但这种“畅所欲演”的状态,又让他着迷,不愿意放弃。

偶尔,街头艺人们也会面临无法停车、被投诉扰民等烦心事。上周,持证上岗的街头艺人在1862时尚艺术中心一旁的驻点演出时,被剧场安保人员阻止。剧场方在了解事实后,特地赶到街艺表演点工作会议现场,为信息不对称没有做好准备致歉,并表示很多江边露天舞台未来可以开放给街头艺人,随时欢迎大家来演出。市演协会长韦芝表示:“夜生活是一种生活方式,培养的过程中需要我们共同改进,应该呵护他们和上海的夜经济一起成长。”本报记者 赵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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