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8日 星期六
民间音乐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人 “复调”的真相 在“不可信”中寻找可信
第13版:星期天夜光杯/文艺评论 2020-06-28

在“不可信”中寻找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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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振华

可以肯定,陈育新的《燃烧》不逊于他的《湄公河大案》。

我不赞同涉案剧这样的提法。缉毒、打黑、反恐、经侦包括此次《燃烧》这样的刑侦题材的电视剧,为什么不能以“法治剧”概而论之呢?能让观众喜欢并且接受的是什么样的主旋律作品?如果说,任何一部影视剧作品,真正能以现实主义精神贯穿始终,真正体现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马克思主义文艺观的艺术品位和思想高度,真正经得起岁月淘洗,而如此优秀作品的热播,总能成为街谈巷议的热点乃至舆论沸点,正因为热就热在它可看可信可歌可泣的扎实内容和背景底色,无须热炒,更不用贴上主旋律标签。

经超在《燃烧》中饰演的主人公高风,是一名正准备改行不做民警做律师的青年才俊,看似偶然被卷入了与罹患阿尔茨海默症将不久于人世的祖父及烈士父亲二者名誉有关的陈年旧案,他死里逃生,与警方一起克服重重困难,顶住层层压力,终于将逍遥法外的罪犯、隐遁异域的真凶缉拿归案,还原了已“盖棺认定”三十年的事实真相,维护了法律的公平正义,告慰了祖父和父亲的英灵。“金色盾牌”的尊严不容亵渎,英雄烈士的形象岂能崩塌,这也正是《燃烧》之“剧”之所以引人入胜、扣人心弦、感人肺腑、令人拍案、叫人震颤、发人深省、唤人振作的“情”之“必然”。

不能不提剧中奚美娟饰演的那个作恶多端、阴险毒辣的反面角色赵月娥。这样一个由贫瘠乡村的农妇转而成为几十亿身价的董事长角色,不光在整个《燃烧》的过程中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奚美娟演得真好,有人说她俨然成了主角,其实以我之见,这个角色的戏份之重,愈加凸显了一种正必压邪的思想的深刻,更好地烘托了年轻的高风浑身上下所充溢的我们这个新时代多么需要的青春阳光和执著锐气。

相较于《湄公河大案》的纪实性,《燃烧》同样紧张的剧情结构,却表现得更像是一部“过去式”与“进行时”相向而行、互为牵引的长篇小说;自始至终,它为观众铺陈、延伸、展现、演绎、阐释的,是两条背景不同、色调不一的“平行线”,但环环相扣,有条不紊,节奏快而不乱、慢而不断,丝毫不让观者生有拖沓、繁复之嫌。以编导刑侦类电视剧见长的陈育新,自编自导的《燃烧》这一部悬疑类“法治剧”,不说是一种创作上的转型,无疑是一次成功的创新。

努力在不确定中寻找确定,是当下社会大环境之下、大气候之中的某种生存状态。我为什么说《燃烧》是在“不可信”中寻找可信?《燃烧》所描述的这样一桩三十年旧案真相的“还原”,恰恰也是改革开放三、四十年中的某个群体的“缩影”。改革开放进程之中的各种有形无形的“转型”,最大、最深刻的意义,恰恰就体现于“人”与“法”的有机统一。个人、家庭、事业的现实利益,种种巨大的诱惑,或许会决定亲情疏密,说到底,考验的还是一个人的忠诚信仰、爱的坚固乃至人生抉择。《燃烧》中是有亲人背叛甚或骨肉相残,但同处一个时代、一个社会,站在一个观众的立场,理解创作者所臻精神境界剧中人事体现的更多真挚情义、善良初心、毅然担当、一切美好,我们又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花开花有爱,雨落雨有泪。《燃烧》中的法医魏大炮对高风说,“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真相,但每个人都能成为真相”。是啊,人一生所有的寻找,都是为了不再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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