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好中国经济钢琴“黑白键”

吴健

您见过只用黑键或白键弹钢琴吗？或许有，但绝非“常态”，因为白键主管基本音阶，而黑键管变音，“各有所长，互为依托”。换成今年中国经济的热词——双循环，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不久前的企业家座谈会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在当前保护主义上升、世界经济低迷、全球市场萎缩的外部环境下，我们必须集中力量办好自己的事，充分发挥国内超大规模市场优势，逐步形成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回味总书记讲话中的“双循环”，与“弹钢琴”有异曲同工之妙。

过去40多年，全球供应链导致“工厂跨越边界”，中国“顺势而为”。当初，发达国家对外转移劳动密集型产业，又逢难得的低汇率、低利率环境，改革开放的中国主动参与全球化分工，吸引外资，发展外向型经济，沿海制造业基地形成市场与资源“两头在外”的发展模式。上世纪80年代，不少日企投资上海等长三角地区，以当时中国供应商水平，只能从日本进口昂贵零部件来生产，而在中国销售高成本产品又难以保证利润，因此“中国制造，服务第三国”是常态。但任何事情都要用发展眼光看，正如日本“半导体之父”松下幸之助参观引进自己技术的北京显像管厂，意味深长地说：“中国总有一天会赶上日本，弄出日本没有的新技术。到那时，请你们卖给松下电器！”

的确，作为劳动总量世界第一、劳动参与率世界第一的国家，中国人的勤奋与刻苦，稳定和可预期的改革开放红利，都令中国制造业“一日千里”，建设起了全球最完整、规模最大的工业体系，在全球供应链中举足轻重，西班牙《国家报》记者西戈尔·阿尔达马做过跨国调查，发现从衬衫到港口龙门吊都遍布“中国制造”，尤其廉价劳动力不再是中国生产动力后，中国仍能用技术创新壮大自己，“这个‘世界工厂’绝非‘百元店’商品生产地，连高傲的德国戴姆勒公司都用中国电池武装自己的新能源车”。

更不要忘记，“中国制造”的成功，是让中国经济和国民生活水平发生巨变，包含4亿多中等收入群体在内的14亿人口超大内需市场形成，1亿多市场主体和1.7亿多受过高等教育或掌握专业技能的人才在工作，中国的发展不可限量！不断扩大的中国家庭购买力推动了全球经济发展，消费成为继投资、出口之后拉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新引擎”。“金砖之父”、英国经济学家吉姆·奥尼尔援引中国官方数据发现，十年前，国内消费约占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35.6%，如今随着收入提高，特别是广大农村人口步入小康，巨大消费能力为中国经济进步提供了足够的“沃土”，要知道，去年中国的消费占比已达57.8%，按名义美元计，超过5万亿美元，意味着十年间增加3万亿多美元，赋予中国经济更大的韧性和灵活性。

受今年新冠疫情冲击，全球经济联系出现罕见的紊乱或中断，再加上某些发达国家以“绝对收益”“零和观念”经营国际贸易，针对中国搞非理性“贸易摩擦”，制造关税壁垒，以至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忧心忡忡地把当前形势定义为“大封锁”（Great Lockdown）。面对“逆全球化”，中国外贸面临严峻考验，但同时国内新型城镇化和乡村振兴同频共振，居民消费需求持续释放，围绕供给提升和消费升级，中国企业还有很大文章可做。正如海尔集团董事长张瑞敏早前接受日本媒体采访所言：“把市场分成国内和国际已没有意义。”中国企业在品质方面已不逊色于国外同行，而中国老百姓有能力也更有资格享受与国际接轨的产品与服务，实现国内与国际市场“同标并轨”，更能让我们“强筋固本”。中央党校马克思主义学院院长张占斌说，双循环发挥了“中国制造+中国消费”的超大规模融合优势，以国内大循环带动国内国际双循环。

让双循环发挥作用，搞好国内大循环的“中心节点”是关键。一方面要更好提升产业基础能力和产业链水平，推进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链现代化，扩大有效投资、刺激消费升级，促进供需两端相互提升；另一方面要更充分发挥经济中心城市功能优势，做大面向全国市场的服务平台、做强服务功能。身为国际大都市，上海更扮演着吃重的角色，在外部环境不利时将“开放”优势做足，更大力度吸引、配置全球资源，同时在国内国际双循环的能量交换中更好地搭建平台、提供通道、编织网络，并推动国内外规则相互衔接。弹好经济钢琴“黑白键”，中国有信心，上海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