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粉钵”情

◆展 华

“粉钵，不要说实物，光是这个名称，‘七零后’听说过它的就非常少！”近日，笔者在东山岛东凌自然村孙先生家中欣赏到现已罕见的农家老物件“粉钵”，并听他作了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

我边听边用卷尺量了这个圆形瓷质粉钵，它高14厘米，壁厚2厘米，上直径45厘米，下直径23厘米。在上世纪农村未通电、未有电动磨粉机时，不少农家都会购置“粉钵”，它的内壁布满纵横交错的凸露齿槽，可以用它将地瓜磨成“瓜浆”，加工成地瓜粉。

重逢粉钵，唤醒记忆。东山岛在缺水缺米的年代，大部分耕地多种地瓜，既作为三餐主食，也作养猪饲料。那时农家人从生产队分来的地瓜一时吃不完，除了抽丝晒干，就是磨地瓜粉。笔者记得小时候，经常看到大人拿着地瓜在粉钵内磨擦，有一次家中大人不在，好奇心驱使我也拿着地瓜放进粉钵磨擦，仅一个回合就将小手磨得鲜血滴淌，叫痛不迭。

加工地瓜粉时先拿地瓜在粉钵内壁密密麻麻的齿槽上磨擦，再将磨好的“瓜浆”经过清水拌洗，用大块麻布过滤，滤过后的地瓜渣俗称“粉头”，可用来喂猪。经过麻布过滤的“瓜浆”水在桶里静置，淀粉渐渐沉积成块，把上面的水去掉。换上净水，将淀粉块打散搅拌后再次静置，最后将沉积的淀粉从盛器中挖出晒干，洁白如雪的地瓜粉就做好了。

那时的农家人对粉钵，就像对锄头、畚箕等农具一样熟悉。不少人甚至将粉钵的特征运用到口语中，“粗过粉钵”就是老辈人的一句口头禅，用来形容一件器物表面坑洼粗糙，或指责某人言语粗鲁。

自从离开老家后，我已多年未见粉钵，但对它依然存有感恩之心，试想，在那个落后年代，倘无粉钵哪来地瓜粉？离开了地瓜粉，不少记忆中的美味就与人们无缘了。

随着电力机械的普及应用，粉钵逐渐淡出了人们的生活。经过岁月淘洗，如今粉钵的存世量已经不多，也正因如此，它也成了爱好收藏人士的新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