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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版:郊野大地 2021-04-19

守望长江11年 他为湿地生物“上户口”

监测站外景 受访者供图

崇明长江口湿地生态系统野外监测研究站坐落于西沙湿地公园西侧,背倚大江,视野开阔。自2005年落成以来,研究站便成为守护长江口生态的前哨,而华东师范大学生态与环境科学学院的刘文亮副研究员,就是驻扎此处的哨兵。扎根滩涂11年,他在监测站身负众多职责,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为湿地生物“上户口”。

死磕精神练就过硬技术

架上排列着海量的标本瓶,桌上摆放着各类仪器和试剂瓶,屋角码放着一柄柄铁铲……刘文亮的实验室俨然是一座分类学研究的殿堂。分类学是一门有漫长发展历程的学科:当人类开始思考“什么能吃”“什么能治病”时,分类学的最初理念就已呼之欲出。物种普查是分类学研究的关键方法,是一项为生物“上户口”的工作。长江口湿地生态多样性高,普查工作难度不小,但刘文亮坚信,只要坚持开展调研,总能有所收获;对濒危珍稀物种,尤其具有重要的历史存证价值。

从小时候起,刘文亮就对动物与自然抱有浓厚兴趣;漫长的求学生涯中,这份兴趣不断积淀,成为其奋进的动力。刘文亮本科就读于山东大学,期间主编出版了植物学实习教材《学习植物图册》,随后他来到华东师范大学读研,逐渐确立河口生态相关的研究方向;在海洋研究所攻读博士时,刘文亮遇到了对自己影响巨大的导师,已故的中科院院士刘瑞玉先生。

作为中国底栖生物研究的先行者与奠基人,刘瑞玉院士非常器重这个满腔热忱的年轻人,经常亲自点拨。分类学研究要求从事者具备相当的绘图能力,彼时的刘文亮对此尚不擅长。当导师问及此事时,他只能老实回答“不会”,导师听后打趣道:“不要紧,一开始都不会。逼一逼,不就会了?”回忆起练习绘图的日子,刘文亮笑了:“一小时画不出,那索性画一周,总可以画出满意的。”正是热爱和死磕精神,帮助他练就了过硬的专业技术,逐渐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研究者。

走遍湿地为“底栖居民”落户

底栖生物是食物链的关键一环,对维护生态平衡有重要意义。不同底栖生物对环境变化的耐受力有显著差异,因而成为理想的指示物种——研究特定种群在一定阶段的活跃水平,就能精确反映该时段各环境指标的变化。

多年开展野外研究,刘文亮有时能邂逅“新面孔”,这是他最喜悦的时刻。2012年,在分析自大蒸港河提取的底泥时,刘文亮发现一种新型甲壳动物,为其命名为上海瓣尾水虱;2年后,在东滩湿地调研取得的标本中,刘文亮分析确认了又一新物种,也就是东滩华蜾蠃蜚——这是保护区建区以来首个“落户本地”的新物种。整个学术生涯里,刘文亮累计发现发表甲壳动物1新属,20余新种,3中国新纪录种,成果十分丰硕。如今,随着长江河口湿地生物多样性资料库的建立,本地生物更是顺应潮流,拿到了“电子户口”。

早前,国内底栖生物领域存在不少空白。在研究生就读期间,刘文亮编著了《长江河口大型底栖无脊椎动物》一书,填补了学科空白;今天,这本书已成为该领域研习者必备的一本“宝书”。

学以致用推动长江保护

2012年,长江口发生一起溢油事故。有关部门急需就生态损害程度做科学评估,却因历史数据缺失而难以开展工作;后来,调查人员联络上监测站,事情才出现转机。依据刘文亮等人长期积累的底栖生物监测数据,调研团队制定出科学可信的报告,有力推动了事故处理和生态恢复的精准施策。底栖生物研究功夫下在平时,方能见功于关键。刘文亮十多年如一日地坚守湿地、监测不辍,就是为了确保有关数据翔实完整、可堪回溯。

随着长江大保护不断推进,刘文亮的研究有了更多用武之地。凭借动物学专业知识,他常受邀参与野生动物执法鉴证。在数起盗猎中华鲟案件中,刘文亮基于鱼体形态,开展解剖,观察其匙骨及鳍条年轮,完成鱼龄精确鉴定,从而协助执法部门把握处罚力度,公正执法。参与这类工作意味着居于幕后、工作量的增加,但生态保护大局当前,刘文亮从不推托。

如今,刘文亮一方面要推进站内学术工作,尤其是底栖生物的监测——这项工作,是“亘古不变、要一直做下去”的;另一方面,他频繁奔走于全上海乃至全国沿海地区,开展科研考察;此外,他要分出更多精力,推动科研成果向科普转化。这样的生活累不累?刘文亮摇摇头,“工作也是休息,休息也不停下工作”。刘文亮是无所谓得失的,只想更多地研究,让更多人了解底栖生物,了解长江保护。

本报记者 李一能 通讯员 朱远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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