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黎”兵工厂的中国缘分

厂里组装中的卡-52直升机

女质检员与投产的直升机合影

进步厂档案室保留的生产文件

进步厂家属区里的米-24直升机纪念碑

俄滨海边疆区首府符拉迪沃斯托克东北百余公里处，有座小城阿尔谢尼耶夫因优美恬静被誉为“小巴黎”，但那里有家名为“进步”的兵工厂，专门生产各类军用直升机。更重要的是，它曾帮助中国造出第一架直升机，近期还因邀请中国媒体拍摄武装直升机生产线而名声大噪。

原始森林里盖厂

1931年日本侵占中国东北，并以此为据点准备入侵苏联，莫斯科必须有所反应。1936年5月26日，苏联国防人民委员会批准在远东的原始森林里建设第116航空修理厂，这就是进步厂前身。该厂先维修歼击机，1940年升格为飞机制造厂，生产UT-2教练机，为红军培养飞行员提供了有力保障。二战胜利后，工厂转产雅克-18教练机和米-4直升机，不仅装备苏联空军，也为中国、朝鲜、越南空军提供过产品。85年来，该厂已成为俄滨海边疆区主要企业之一，维系着5万人口的阿尔谢尼耶夫城的就业。

1959年，尼古拉·萨济金出任116厂厂长，他敏锐地意识到国家对新式导弹的青睐，力排众议，调剂出一条飞机生产线去转产P-15“龙”反舰导弹，并在当年交付军方，五年后，导弹年产量就突破100枚，不仅装备苏军，还出口到中国等友好国家。1967年10月21日，埃及快艇用P-15击毁击沉以色列驱逐舰，掀开世界海战的新篇章。由于萨济金为工厂做出突出贡献，他荣获列宁勋章，第116厂也更名为进步机械制造厂。在此基础上，从1980年开始，工厂又投产P-270“白蛉”超音速反舰导弹，如今该导弹依然是俄海军利器，并服役于中国海军。

卡-52在这里诞生

1969年，该厂奉命生产传奇般的米-24火力支援直升机，最后一架于1989年下线，前后生产了近20年，总数达2443架。阿富汗战争中，工厂技师几乎全程在前线维修和改造米-24机群。1971年，萨济金因此荣获社会主义劳动英雄称号。1977年4月6日，进步厂开始以他的名字命名。

1988年，该厂按照卡莫夫设计局的图纸，组装首架量产型V-80武装直升机，后来变成卡-50“黑鲨”，2006年前向军方交付9架，还有6架卡-50半成品用于制造大名鼎鼎的卡-52，这是全世界同级直升机中性能最完善的一款，擅长战场侦察，掩护主力直升机群更隐蔽的突防和敌后机降，它还能与敌低速空中目标作战。2007年起，进步厂根据俄军订单开始制造，首架卡-52样机2008年6月27日首飞，工厂一边进行第一阶段国家试验，一边开始量产。2011年，俄国防部向进步厂订购146架卡-52，距工厂不远的俄陆航第575基地首批列装卡-52。2015年，海军版卡-52K“白斑角鲨”舰载直升机也首飞了，它既可支援部队登陆，又可用空舰导弹独立消灭水面舰艇。

与中国颇有渊源

1956年，中国引进苏联米-4直升机及其ASh-82V发动机制造技术，由哈尔滨飞机厂和哈尔滨东安发动机厂分别仿制，之后变成中国第一架直升机及其发动机——直-5与活塞-7。哈飞先组织骨干修理米-4，熟悉结构特点、工艺分离面的划分及各大部件协调方法等，1957年制订直-5试制总方案。在此基础上，1957-1958年，来自米里设计局、自动倾斜器厂、喀山第14厂和阿尔谢尼耶夫116厂（即进步厂）等单位的苏联专家抵达哈飞，细心传授直升机设计、工艺和试飞等技术，培养出一支直升机设计、工艺队伍，为中国第一架直升机研制做出贡献。1958年12月14日，试飞员钱广有、程绍英驾驶直-5首飞成功，标志着中国已掌握直升机制造技术。从这个角度来说，进步厂与中国航空工业颇有渊源。

如今，进步厂出品的卡-52直升机已列装俄陆军航空兵，但海军版卡-52K尚未订货。2016年，进步厂开始为埃及生产46架简化版的卡-52K，用于装备埃及购自法国的西北风级两栖攻击舰。前不久，中国多家媒体记者走进进步厂，大尺度接触卡-52K舰载直升机生产线，引来外界对中国军方是否引进该机的猜测。有趣的是，越南记者听闻报道后也专门跑到该厂探访，居然引来外界对越南海军引进卡-52K的议论，颇有些“无风三尺浪”。

常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