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民
正月刚结束,“二月二龙抬头”的民俗就接踵而来,我自然不能免俗,虎年开春便给我家牛孙剪胎发。看着孙儿的胎发一缕缕被剃下,我的理发记忆也渐渐浮现:我记得小时候去过的那家理发店,中间有个通道,墙两边的大镜子两相对照,镜子里可照出大半个店堂内的景象,这样的“无穷无尽”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以后几次理发都是父亲把我领到店里,把钱先付给师傅后,留我一人在那排队。大人们躺在椅子上又刮胡须、又掏耳朵,他们闭眼享受,我则看得入神。轮到我了,师傅三下五除二就把我打发完了。等我有了零花钱拿,父母不再给我理发钱。为省钱,我找了个路边剃头摊,不仅收费便宜,还兼摆个小人书摊。排队等候理发和看小人书两不误。不久,我去了农场,那里会理发的还不在少数。可返城后,这笔钱省不了了,因为到了谈恋爱的年纪,要给女方留下好印象先从头做起。上海话讲:“噱头要从头噱起”。这个阶段理发可不能马虎,什么紫罗兰、南京理发公司等当年高档的理发店我都去过。
如今,曾经的理发店也提升了身价,一律以“美发厅”称呼。剃头师傅还要在姓后面加个“托尼”。然而,不管美发以什么样的全新面貌出现在人们面前,那年那月的理发经历长久地留在我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