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的老房子

沈月明

昨天李克强总理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提到要开展老旧建筑和设施安全隐患排查整治，再开工改造一批城镇老旧小区。我觉得这个举措很接地气，很得民心。

前两天凑热闹看了几集《人世间》。一大感慨是，航拍镜头中那一大片东北老城区，“保存”得实在太好了，居然和上世纪60年代一模一样。《人世间》里的主角们一个个成长了、发达了，他们曾经的居所也应该有新的面貌。

我一度对老公房有点误解，觉得地段好，老上海的烟火气浓烈。走在楼道里，一边闻着煎带鱼的香味，一边听邻居家训娃骂老公，真是有质感的市井生活。然而我在老公房里住了几年，现在真的是无爱了。

首先老公房现在住的大多是老人，好像也不大烧菜了，楼道里只有一股陈年老屋的霉味。出水小、下水慢、爬楼梯累断腿也算了，隔壁酷爱楼道堆物的老太，把本该温馨朴素的老公房环境破坏得一干二净。

总理说的老旧小区改造，对很多地方来说，是改造棚户简屋、城中村。这一条路，上海走了30年。上海今年将完成中心城区成片二级以下旧里的改造。以后做什么？应该就是老公房改造了。

目前上海老公房改造比较成功的要算曹杨新村和彭浦新村。曹杨一村早年风光无限，妥妥的高级住宅区，劳动模范才能住进去。后来呢，你住过新公寓，就再也不会想住这种煤卫合用的老房子。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实在过分接近了。曹杨一村刚刚完成全面改造，煤卫全部独立，1509户居民，1509张图纸，要求自己提。

彭浦新村上海人也太熟悉了。没有历史保护建筑的“偶像包袱”，彭三、彭五、彭七这些小区索性“拆落地”。啥意思？拆光原地重造。居民搬出去四年，回来看到有阳台、有电梯、有地下车库的新房，你说高兴不高兴？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3年，很多居民楼已经太老太老了。未来希望有更多的曹杨新村、彭浦新村得到改造。说实话，现在的曹杨一村，我是愿意住的。那种烟火升腾、有质感的老上海生活，始终吸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