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红芋糯又香

程志忠

秋日，菜市场的芋艿与日俱增，我会三天两头买点尝尝。

医学营养文献上说，芋艿含丰富蛋白质、脂肪、淀粉、碳水化合物、多种维生素等。有利脾胃、化瘀散结等功效。现芋艿食客队伍日渐庞大，价格不断走高。芋艿有白梗、红梗，外表都粗糙。细毛紧裹的芋艿顶部、皮内有微红颜色是红梗，而白梗则是细毛紧裹的“白板”。刚上市时，大多是白梗芋艿。红梗芋艿姗姗来迟，到中秋时独领风骚。俗话讲：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关键不在于外表，在于味道。

白梗芋艿生性较硬，不易烧得酥，吃口“硬挢挢”。而红梗芋艿生性较软，容易烧得酥，吃口糯又香。好多人都吃“软”不吃“硬”。红梗芋艿自然就讨巧了。非常年代里，学校停课没地方读书。在家学做“马大嫂（买、汏、烧）”。我知道家人喜欢吃芋艿，这刚上市价高货少。我等菜场货多、价低了再买。菜场上午收摊前，不少摊位会把剩下的芋艿削价处理，我就塌便宜货多买几斤。我买芋艿不仅爱买红梗的，还爱挑圆滚滚卖相好的，比一般尖长的便于去皮，也易烧得酥。菜场阿姨说：“小家伙，门槛蛮精额。”

芋艿买来怎么做菜？多种做法先要面临去皮这一关。在用小刀刮皮过程中，接触到芋艿的黏液，会造成肢体和其他部位奇痒难忍。母亲教我把芋艿洗净、水煮5分钟剥皮后，再按需做菜，避免了这方面的尴尬。后来我又从母亲和邻居那讨教了芋艿的几种烧法，如葱花芋艿：取去皮后的芋艿一斤多切成块状，葱三根切成米粒状备用。锅内放适量油热，芋艿放锅内煸炒后，加水、加盐烧15分钟，待收汁时加大把的葱即出锅。此时芋白葱绿，色面清爽味道香。

芋艿单做口感好，也可与猪肉、牛肉、豆腐等搭配做成佳肴。那时，家人爱喝汤，一家五口晚上其他菜可将就，做汤不含糊。市面上芋艿较多时，我常买两毛钱猪肉，买1斤多芋艿，烧肉丝芋艿汤。猪肉洗净切成丝，芋艿去皮切块。锅放少量油，肉丝下锅煸炒，加酒、姜丝煸炒后盛起，芋艿油锅煸炒后，盛在汤锅加较多水烧10分钟，后把肉丝放入汤中，与芋艿混合加盐再烧5分钟，加一把葱即可出锅。有油花、葱花、肉丝漂浮，糯滑鲜香的芋艿汤很合大家的胃口，几把调羹频频出击。

如果说，肉丝芋艿汤是一家人晚餐的“小乐惠”，而每年中秋的鸭子芋艿汤，就是难得的“大乐惠”。那日正好星期天，父母一起上菜场，买来满满当当两大篮菜。一大篮红梗芋艿、毛豆，一大篮青菜、辣椒，上面放只三斤多重的活杀草鸭。见有鸭子和芋艿，我和弟、妹拣菜、洗菜的积极性更高。母亲把洗净的鸭子斩成两半放入大砂锅，加满水，在炉子里先烧，待水烧滚撇去沫，放入数块姜片、料酒、葱卷。大火加小火炖一个多小时后，取出砂锅里半爿鸭和汤。把切成块状的芋艿放入砂锅，与锅内半爿鸭子一块再炖刻把钟即好。端上桌的鸭子芋艿汤，踏踏滚、香得来。油层覆盖的汤看上去没有热气，舀一小口尝尝烫煞喉咙、鲜脱眉毛。午饭时，一砂锅鸭子芋艿汤自然喝个精光。晚上另半个鸭子加芋艿重新来一锅，照样“风卷残云”。邻居见状惊呼我们像“宁波汤倌”。这要怪芋艿鸭子汤味道忒灵了，倷阿拉胃口侪撑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