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09月02日 星期一
硬籽石榴 草原牧歌 都市秋声赋 译名刍议 李辉英与我父亲的交谊 还是要见面
第15版:夜光杯 2022-09-20

硬籽石榴

孙厚璞

我已年届米寿,每日午后打个盹起来,便坐在阳台上喝茶。中秋时节,又增添了吃石榴一项。静坐阳台,西望高楼大厦尖顶上的夕阳,看那镶着金边的几片浓云悠然地变幻着颜色和形状,吃着云南产的软籽石榴,不由自主地神驰故乡,想到故乡的硬籽石榴。

我的故乡是安徽与江苏、河南接壤的地方,俗称皖北,抗战时期属于我党领导的“苏豫皖边区”。弯弯曲曲连绵十几里的大山坡,遍栽石榴树,我家屋后就是一片石榴园。可以说,我是在石榴园里长大的。石榴是我少年时期秋季吃得最多的一种果实。石榴有甜有酸。甜石榴籽晶莹剔透,酸石榴籽洁白似玉。吃的时候,把两种石榴籽剥出来,均匀地掺在一起,一把一把往嘴里送,又甜又酸,别提味道多美了!一次,天气特别舒适,几个玩伴围坐石榴树下,吮吸混合残花、杂草、泥土的香气,吃着甜酸的石榴籽,个个两腮鼓鼓的,双唇紧闭,相视微笑,那情景实在美妙。正吃着,一杨姓玩伴屁股一抬,两腿一伸,躺下了,头枕在一半在泥土里、一半露在地面的粗壮石榴树根上,闭目享受美味,斜阳透过枝叶射下的碎光在他脸上摇晃……

现在正是吃石榴和鲜枣的季节。鲜枣越是暴露在外面,受到阳光的照射,越大越红越脆越甜;石榴则相反,越是隐没在树荫里、枝叶下,越光鲜,皮越薄,籽越大,越好吃。熟透了的石榴,往往手一触碰就会自动爆裂开来,露出抱成一团的籽,非常诱人,摘下来就直接用嘴咬了。

想起往事,心中惬意。少年时牙好,吃硬籽石榴的那种快乐,至今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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