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茶之思

日月光

一

日本有个松江市，原先也叫松江府，在建府400周年庆祝活动期间，我们一行去那里采风，还特地去了老街。一条弯弯的石驳岸河流，一条与河流平行的极其整洁的马路，路一边是一间间日式平顶民居。走进这些民房，主人会说些翻译也听不懂的方言，然后客气地指指客厅的茶具，我们连忙友好地摇了摇手。奇怪的是，在马路的近河边，隔一段有一间独立的小屋，像是我们这儿的水文监测站。一问才知，这就是德川幕府时代的悟道室，他们祖祖辈辈敬重地保存着这些房子。

日本茶道是由中国传过去的。悟道室，是战时品茗决策的地方。决策时，关门谢客，一个人或二三人几天几夜喝茶论道、闭门思策。家属、小孩是不能进入的。一旦悟道室门打开，主人就眉毛舒展地披挂上阵了。茶，这提神醒脑的功能可见一斑。茶，这把盏品茗的传统影响至远。

二

现在不少年轻人喜欢喝抹茶，特别是在日式料理店。我对他们说，这抹茶不是日本带到中国来的，而是从中国传到日本去的，他们要么不信，要么半信半疑。

宋代以前，中国人喝茶都是喝的抹茶。把茶叶晒干，烘烤到叶片干裂，然后磨成粉。喝时放入些许冲泡。当时的制茶工艺仅限于此，喝茶工序也仅限于此。除绿茶以外的各种红茶、黑茶和半发酵茶的制作方法，都是宋以后逐渐形成的。陆羽的《茶经》仅局限在品种、栽种技术、营养和作用、茶道礼仪等方面，还波及不到南方的茶饼、茶马古道运出的茶砖，而这些倒是运到牧区后敲碎煮着喝的。

现在茶叶的各种分类和冲泡方法，比抹茶时代丰富多了，人们有了更多的细品选择，可以尽情地享受着喝茶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