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上莫干山

郑自华

我第一次上莫干山，是1982年10月，仲秋时分。那是只知疗养不知旅游为何物的年代。我对莫干山仅有的一点了解，知道莫干山是“清凉世界”。我们开了一辆两吨重的卡车在莫干山附近装货，“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于是卡车直接上山，没有任何阻挡。今年7月底我第三次去莫干山，现在的莫干山对外来车辆管理极其严格，自驾小车一律停在景区门口，要参观景点，由景区统一的巴士接送。

今年去莫干山，正好是台风“杜苏芮”气势汹汹向我国沿海地区扑来，“杜苏芮”虽然没有正面袭击浙江，但是在莫干山依然能感受“杜苏芮”的淫威。这天下午，暴雨倾盆，地面很潮湿，连楼梯扶手都是水淋淋的。待在宾馆无法出门，于是我拿着1982年在莫干山所拍照片，请宾馆前台的服务生辨认。41年前的照片是黑白的，由于拍摄水平不高，焦距不准，光线昏暗，清晰度比较差，好在照片后面都写有拍摄时间、拍摄地点，为记忆提供了方便。服务生看着照片，都惊呆了，照片的年龄比她们年龄大，她们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唤来保安柏大哥，柏大哥50岁，皮肤黝黑，土生土长的莫干山人，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非常熟悉。我手里的照片，让柏师傅兴奋不已。柏师傅一边指挥着外来车辆有序停放，一边指着照片说：“你们当年就餐的荫山饭店，已经拆掉重建。当年的‘观瀑厅’‘观日台’都在，依然是今天打卡的热点。”

1982年去莫干山，只知道莫干山风景优美。是著名的避暑胜地，对莫干山的民国别墅群一概不知。当年，我在莫干山新华书店购买的浙江人民出版社1980年出版的《莫干山导游》，书中无一字提到名人别墅。这些年，莫干山别墅群名声大噪，被誉为“世界近代建筑博物馆”，2006年被国务院公布为第六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环绕景点的观光车每半小时兜一圈，是旅游者必打卡的地方。

1991年我所在的单位，安排到莫干山开会。这是第二次上莫干山。几经变迁，当年的团体照中的几十人，大都失去了联系。

41年间三上莫干山，感受一样的“清凉世界”，欣赏一样的风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柏师傅指着照片说，去剑池要往下走近千个台阶，当年你能走下去，很了不起。我说今年再也走不动了。柏师傅说，莫干山是需要细细品味，慢慢体验的，这里的每一块砖瓦、每一个建筑都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