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城市

吴 强

2023第八届上海国际诗歌节在12月初暖意融融的上海落下帷幕。诗人们参加了众多活动，其中一站是到新民晚报参观访问，于是，在行程中听到了组织诗歌节活动的工作人员的感慨，为这座城市留下了一个鲜活的注脚。

本届诗歌节是近年参与诗人人数最多、邀请国家范围最广的一届。“邀请那么多中外诗人和嘉宾，安排丰富多彩的各项节目，组织这样的活动，肯定非常辛苦吧？”我一提出这个话题，立刻引发了工作人员的感慨：可不是，累坏了，但是也非常开心，觉得很有成就感！

比如，在本次诗歌节上，90岁的尼日利亚诗人、非洲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沃莱·索因卡获得“金玉兰”诗歌大奖。“诗歌老人”来沪行程、下榻何处，明明都鲜有人知，但没想到的是，还是有神通广大的粉丝探听到信息，要和心仪的诗人来个“亲密接触”。沃莱·索因卡在酒店附近散步，有诗歌迷涌出来要和诗人合影留念。工作人员担心他的安全，赶紧上前去维持秩序，诗人毕竟已经90岁高龄了，唯恐有什么意外。“不过，他们都是善意和友好的，看得出来是充满着对诗人、对诗歌的热爱的。作为工作人员，我们是既担心，又欣慰！”

诗歌，在当代或许已经是属于比较小众的领域了；国际诗歌节，应该是更加小众了；获得大奖的诗人已届耄耋之年，和年轻靓丽、活力四射的娱乐明星相比，大约更加是小而又小之众了——即便如此，当诗人跨越重洋来到上海时，并没有“门前冷落车马稀”，而是收获了甚至比在故乡更多的欢迎和热爱。工作人员表示：“看得出来，粉丝们涌上来的时候，他是有点吃惊——不过，更多的是开心。”

大庭广众、万人齐呼，鲜衣怒马、高歌酣舞，自然有其魅力所在；轻吟浅唱、锦心绣口，会心一笑、相知莫逆，同样体现了另一种魅力。在这座海纳百川的城市中，既有容纳各种艺术类型的雅量，又有品鉴各种艺术风格的识量，还有欣赏各种艺术人物的声量。这样的城市，怎不让人怦然心动？